他身上有伤,血淋淋的一道划在手臂上,并不致命,制服也有被灼烧的痕迹,跌跌撞撞地推开门又控制不住身体地摔在地上。

散兵没有抬眼,挥挥手,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没有我的命令也敢进来?……算了,我没有心情和你们计较,把这里收拾干净。”

但雷锤卫士没有动,而是跪下:“散兵大人,有人闯进来了!”

这座工厂建在山腹内,只有一条难以被发现的羊肠小路通往外界,门口还有愚人众的士兵把守,是不可能偶然被外人知道的。

与外界联系的方式只有两种,一是将制造好的邪眼运送给反抗军,二是将所需的材料从踏鞴砂运送回这里。这中间的逻辑很简单就能理顺,近期出现的异常只有那四名被打晕的运输小队,想必消息一定是从他们这里泄露的。

散兵捏了捏鼻梁,再抬眼又恢复成之前睥睨又满怀恶意的恶劣笑容,就如同方才的落寞不曾存在。

“闯进来的是谁?”

“闯入者分为两波,一波是金发旅行者荧和她的伙伴派蒙。”

愚人众和荧的恩怨由来已久,内部早就给这名全世界乱跑的旅行者兼冒险家挂上了号,散兵毫不意外这一位卷进漩涡的能力,又问:“那另一位呢?”

雷锤卫士迟疑了一下:“另一位……是一直孜孜不倦与我们作对的人。”

“社奉行旗下终末番的,八重遥。”

一片寂静之中,邪眼工厂内的雾气又浓郁了几分,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阴风将地上的书册吹得哗啦啦作响,散兵背后的帘子也被拂起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