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病号被吵得没办法睡觉,和也转过头,用黑梭梭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遥看:“能别晃了吗?”

阿遥用行动回答。

他不仅要拨窗沿上的铃铛,还要摇头晃脑地摆动脑袋上的铃铛,清脆的铃音大小声连成一片。

“……”和也木呆呆地叹了口气,“倾奇者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啊。”

阿遥也跟着叹气:“阿散怎么还不回来啊。”

他又看了看和也那张煞白煞白的脸,比昨天他来家里敲门的时候要脆弱太多,就像一张薄薄的纸。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源源不断地从和也年幼的身躯里抽取生命力,然而谁也没有办法阻止。

阿遥赌气地哼了一声,把窗沿边的铃铛取下来,丢进桌案的抽屉里,清脆连绵的铃声一下子就少了一大半,只剩下头顶的铃铛在晃动的时候偶尔发出几点声响。

要尊老爱幼,阿遥想,谁叫我是一条有素质的龙。

“你想吃点什么?可供选择的选项只有你昨天带来的红豆饼、肉饼和阿散做饭剩下来的鲷鱼烧。”

“我觉得都不是病人能吃的东西呢。”和也有气无力地说。

“但是总该吃点东西吧。”阿遥一边说一边走进厨房,他真的没做过饭,连该先放水还是先放菜都弄不明白,但是人类总是要进食的,他脑海里这时蹦出有一个身着狩衣的人影在厨房里忙碌,头纱被挂在门后,露出隐约的一角。

阿遥按照记忆的那个鲜明身影的动作,洗菜烧水放菜加调味料,勉强做出一道能下咽的青菜汤。

“和也,吃饭啦。”他端着锅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