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出来后经常要打架。打架就要流血。自己受伤还好一点, 但看到哥哥流血了, 心里就会很难受很难受, 甚至觉得还是关在箱子里睡觉好些, 至少说明, 哥哥没有遇到危险。

真是难为小姑娘了。

饥饿、憋闷、孤独、对炭治郎的心疼像是玻璃屋子外的冷雨,朦胧地拍打着祢豆子的心灵。纵使变成鬼后,她对情绪不再敏锐,很多时候弄不清自己在难过什么,但残留的人类感情,依旧让她胸口时常闷疼。

可是,现在,哥哥说,不必忍着了,可以吃

小姑娘突然落了泪。

这让旁观的柱们大感惊奇,鬼也会流泪吗?

纸月乌望着这个小小的女孩子,低叹一声,仰首对药郎道:“我累了,困。”

药郎搀住他的手臂,将人一把扶了起来,问道:“有客房吗?”

主公回了神:“有的,是我失礼了,你们两个,快带客人去休息。”

两个童子依言行事。

实弥突然一拦,道:“主公大人,起码得留下他们,看完效果才能放走吧。”

也就是说,起码得等到太阳出来,确定这盘玩意儿真的有用,才能放他们离开。

闻言,药郎动了真怒。

大多人生气,不是脸红脖子粗,就是展示高嗓门,摆出一副不容欺负的架势。

但药郎正相反。他愈怒,神情越淡,淡到面无表情。

仿佛神窟壁画,于穹顶投来冷冷目光,无需言语便不怒自威、高高在上。

被神俯视,实弥如灌冰水,浑身一颤。

药郎细长的眼睛,仿佛在一瞬间看穿了他的魂灵。

针刺般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