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合上, 水光顺着脸颊滑落。
药郎望着他。
冷冽成石, 已有百年的心也跟着烧了起来。
被爱的感觉如此鲜明炽热。
解开混度气息的遮掩后, 他的身上、衣襟散发出波若花的香气, 和纸月乌伤口的血气交缠在一起, 融合成一种残酷而暧昧的氛围。
洞中又湿又冷,黑暗时不时阻隔两人的视线,只有彼此的温度互相感知,催促着靠近、交织、取暖。
以药郎如今的体貌,叫纸月乌月哥哥似乎有些不合适了,但他还是低哑着唤了一声,像是安慰。
然后伸出手,将瑟瑟发抖的少年拢在怀里。
嘴唇找到纸月乌颈边的伤口,吻了上去,皮肤渐渐愈合,直至光滑一片。
但纸月乌根本没注意疼痛的减轻,也可能是心痛已经大过了其他部位的疼痛,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眼睛也不知道落在何处,他的颈子向后仰着,药郎的灰发蹭过他的肌肤,痒痒的。
心脏终于超过了它的负荷,难以控制的激动之下,纸月乌露出了魔相,那是为挚友惨死而诞生的魔相——长发更加苍白,肌肤蔓上赭石色,金纹描绘出纹路,有种华丽妖异的美。
纸月乌却觉得这幅样貌丑陋无比,偏过了头,仿佛这样就不会给药郎看见,药郎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执起他的脸,低声道:“很美。”
他抚摸着纸月乌脸上的金纹,逗他:“小金。”
“没大没小。”纸月乌喑哑地说了半句,却发现他的青世子,已经不是青葱少年,已是长成玉树般高挑修长的男人了。
“你怎么会”他还想再问,喉头哽住,竟失声了。
原来人在极致的激动下,是发不出声音的。
药郎似乎也说不出很长的句子,喉结滚动,最后只能低下头,轻轻地亲了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