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月乌敏锐地察觉,比起之前的害怕,樵夫似乎多了一点敌意。
他觉得可能樵夫是极乐教的忠诚信徒,防备有人对教会不利,于是道:“你恐怕不知道,极乐教中可能有鬼,并不是正经教派”
谁知,樵夫这时梗着脖子,轻轻‘呸’了一声,咕哝道:“有鬼也比你们这些人强,啥正事不干,还不如”
说到这里,樵夫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没忍住吐槽,愣愣住了声。
“嗯?”纸月乌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问:“杀鬼?”
“没没没你听错了”一把菜刀指在樵夫的鼻尖,他大口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闭着眼大喊:“你放弃吧,我是死都不会说的!”
“那这个呢?”纸月乌问道。
樵夫抖着掀开一点眼皮,看到纸月乌手里托着个砖头那么大,金闪闪、沉甸甸的玩意儿,散发着金子特有的味道。
樵夫立刻道:“事情是这么回事”
原来,极乐教根本没怎么藏,就在他们村后山的山脚下,饭后溜达溜达就过去了,占地面积也不算大,与其说是教会,倒不如说像灵媒住的大宅院,院子外还有人种地呢。
至于里面有没有鬼,嗐,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吗,教主就是个鬼啊,名字也知道,叫童磨,他爸妈都是这儿的老乡亲了,他爸小名叫大毛,他妈小名叫小花,童磨小名叫磨盘。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不知道谁啊。
所以,哪怕后来一家三口搞了个极乐教,自封为神,但对于他们这些——看过神一家小时候光着屁股,晾着雀雀到处跑的人来说,真的没啥敬畏感,也不稀罕去信。
也就只有远点儿的人才信,但也没那么信。
别以为乡下人都愚昧、犯傻,要是大家活得快快活活的,能吃饱,能穿暖,有钱花,没病没灾的,谁去信那杂七杂八的东西,极乐,极乐能比得上怀里抱着胖墩墩的孩子,坐在热炕上和老婆喝点小酒嗑瓜子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