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另外的问题,容我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再回答吧。”药郎卖起了新关子。

纸月乌磨了磨牙,他觉得自己像一只被鱼吊住的猫!

不过,既然知道了金羽的来处,纸月乌就必须去闯一闯这个极乐教,刚好,药郎也要去。

走之前,还得先将事务做一番安排。

抚子,不,珠世小姐已经辞了百货商场的工作。

在一众朋友不理解的目光中,她毅然宣称,最近不考虑谈婚论嫁,打算以事业为主。

驯鬼事业。

贵族闺蜜劝她:“抚子哦,你现在改叫珠世了是吧,什么怪名乖,别犯傻,女人最好的岁数也就这几年,一旦过了,就算容貌上看不出来,到别人嘴里也成了老处女、老姑娘、大龄剩女,多难听。还是赶紧趁最鲜嫩,最值钱、最抢手的时候嫁了,好歹最高点抛售抓住时机啊。”

她说的是好话,但怎么听都不大好听,珠世顾着面子,不愿意直接反驳,只是微笑道:“嫁人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之前是想成了贵族太太,有能力做一些事,但现在我想开了,还是靠自己的能力,更踏实,更自在。错过了就错过了吧,大不了不嫁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闺蜜惊叫起来:“不嫁人?你疯了?女人活一辈子,打扮得漂漂亮亮,不就是为了在最好的年纪把自己嫁出去,然后相夫教子,当个贤惠的人人称赞的太太吗?那些单身的女人,不定有什么怪癖,或是恶疾,再不就是女女同性恋,抚子,你可千万别学她们呀。”

“这”珠世感觉有些头疼,但她不把结婚当作晋身之阶后,由衷感到了一种顺畅和自由,对待这些朋友们,态度也少了一些谄媚,更多了几分平和,也能够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她诚恳地道:“我很感谢你对我说这些,因为我知道,这确实是你认为可靠的、大众的、不出错的道路。但是对于现在的我,真的没有这种想法,也不喜欢这种选择了。我觉得既然活在世上,在不妨碍别人的前提下,做自己喜欢的事、做想要的选择,即使与大众不同,也无伤大雅。”

听了她的话,闺蜜也有几丝动容,虽然她打心眼里不是很赞同,言语也有些刺耳难听。

但珠世可以理解,闺蜜毕竟是贵族出身,暂且没有学到贵族的真意——所谓精神上的高贵,只学到了表面高高在上的做派。

但她能听出闺蜜的真心。

“好吧,好吧。”闺蜜噘着嘴,有些不乐,“你现在正钻牛角尖,我懒得说你。但以后后悔了,可别找我哭。”说完,她提着珍珠手包,别扭又生气地上了马车,这位可怜的小姐,活了十七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反驳她的话呢。

送走闺蜜后,珠世小姐赶到西餐厅,得知纸月乌马上要离开一段时间,并把整个西餐厅托付给她,包括那只在厨房哼哼唧唧的鬼子爵时,珠世小姐是懵逼的。

论刚入职就升职经理是什么感受?

为了让珠世小姐能够辖制住这一干鬼,纸月乌借给她自己的饭勺,道:“谁不听话敲就是了。”

两人离开后,珠世小姐没忍住好奇心,拿着勺想试试威力。

她觉得纸月乌拿出来的东西一定不是俗物。

于是,带着三个小鬼,还有鬼妈妈来到厨房,把一口大缸揭开,露出缸里正腌得酸爽入味的子爵大人,看到他们的脸,子爵很气,也不梦幻了,更不飘渺了,反而骂骂咧咧地,吐字很不文雅。

珠世小姐抬起手,有点儿犹豫地用饭勺在他的嘴上轻轻敲了一记,只听‘咔吧’一声,像敲在威化饼干或生鸡蛋壳上似的,实在没想到能那么酥脆——一声惨叫,子爵魇梦扭曲了脸庞,‘噗嗤噗呲’地吐出一口牙来。

然后他抬起脸,瘪着嘴,露出了一个血淋淋的、没牙老太太般的笑容。

见识了这勺子的厉害,珠世小姐放心了,在西餐厅里,拿着抹布腰板挺直地走来走去,保证环境的一尘不染。她跟着鬼妈妈学了一些简单的菜式,然后大部分时间,就是以子爵为小白鼠,测试一些药材对鬼吃人习性的消除——这也是纸月乌留给她的作业。

三个小鬼饶有兴致地趴在一边,看她摆弄那些奇奇怪怪的植物和果实——都是纸月乌灵宫出品的。

纸月乌也拿不准哪一种有用,并嘱咐珠世小心实验。毕竟有些食材给鬼吃了,说不定还让他们力量大增,鬼性更为浓厚,换言之,就是吃人吃得更多,消化得也更快,就跟给人吃效果很好的山楂丸一样。

所以珠世每样只用一点,做成试样,做好观察记录。实验时间也必须间隔开来,毕竟同时吃会弄不准到底哪样发挥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