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月乌很赞同他的说法。

到了一扇密闭的大门前,太宰停下脚步,解释道:“这个怪物不能见太多光,太多人,所以门不能用透明材质。”说完,他轻轻刷开了门,带着纸月乌进去。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纸月乌才看清,这不是一间普通的禁闭室,而是一间宽阔的阶梯式讲演厅。

密密麻麻的座位顺阶梯而下,每隔两三个座位,便坐着一个‘人’。

每个‘人’从扶手抽出的小桌上,都放着一块亮亮的屏幕,有大有小,或手机、或笔记本、或平板,还有‘人’干脆放了三块。

那些屏幕发出的刺眼的光,映出那些‘人’的样子:他们的脑袋变形得厉害,乍一看好像一个哑铃,中间凹陷下去,耳朵两侧又高高地鼓起来。

他们头发稀疏,就像是因为脑袋发生了严重的改变,以致于头发不知道该怎样长,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红肿的大包。像是被极厉害的毒蚊子叮过似的。

他们动一动身体,或是做出什么动作,那脑袋便危险得一晃一晃,里面仿佛进了不少水,可再一细听,又不像是清澈干净的水那般摇动悦耳,而是像旱厕里浑浊的固液混合物,‘咕噜咕噜’地泛起一串串变质的气泡,听着便让人心里沉闷、很不舒畅。

太宰突然牵起他的手,低低地说了一声‘跟我来。’便步伐飞快地在昏暗中穿行。

几个怪物回过头来,纸月乌这时才发现,这些怪物虽然头型差不多,但面貌却是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而它们的嘴,又都是一个圆圆的喷壶,有点儿像鱼的嘴唇。

他跟着太宰来到最后一排,这一排没有人坐,仿佛这些怪物也知道做出好学的姿态,都默契地坐在前面。

太宰拉着他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两幅墨镜,递给他一副,道:“戴上,刺眼。”这才松一口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