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斌回到房间,刚一进门便觉得不对,原本睡在床上的许思行不见了,还没等他拔枪,便感觉后颈一震刺痛,而后便失去意识昏了过去。许思行放下了手中握着的麻醉针,扣上了盖子,原本锋锐的针头被掩藏,武器便瞬间又是普通签字笔的模样了。许思行对着左手手腕的表盘再次轻叩几下,便离开了房间。

晚间,许思行与刘丛、赵教授一起去酒店餐厅用了餐,刘丛见李文斌不在,关心地询问。许思行说李文斌睡了,很明显,刘丛并没有相信。晚餐结束后,刘丛坚持要跟着许思行回去看看李文斌的情况,见人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面色如常,这才告辞离开。

与此同时,袁朗正带队尾随那名清洁工装扮的白人男子来到了一处废弃工厂,而后的六个小时,便是一场无声无息的搏杀。国内,一穿着艳丽、身姿曼妙的女子放下电话便将手机中的电话卡取出折断,顺着窗子丢进了窗外的草丛中。而后,她开始手忙脚乱地往行李箱里装东西,书架上的文件和书籍在她慌乱的动作下,被碰洒了一地,她也顾不上整理,只将藏在其中的保险箱开启,将里面的文件u盘和一些现金丢进了行李箱。她刚拉着箱子走出家门,便感觉太阳穴被一冰冷的物件抵住。女子闭了闭眼,举起了双手。

次日,欧洲国际防务展如期召开,中国有多家军工企业近百种军用设备如期亮相,备受媒体与业内人士的关注。在这一派顺利祥和之中,无人知晓,为了这些展品的成功亮相,有多少人抛家舍业,多少人付出了时间甚至生命的代价。

十四个小时前。

刘丛从许思行和李文斌的房间离开,便隐隐察觉到异常,他迅速将消息传递出去,而后回到了赵教授的房间。赵教授正坐在桌边,而桌子上,是两个空空如也的保险箱。听见房门的响声,他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刘丛。

“为什么?”

刘丛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强自镇定“教授,这是怎么回事?”

赵教授胸膛剧烈起伏,怒不可遏“还在跟我装傻?刘丛,你还记得自己当初刚进实验室的时候,是怎么承诺的么?再看看你现在都做了什么?”

刘丛自知败露,索性也不装了“你真正信任过我么?这些年一直防备我,生怕我的功劳压过你的学生,让我辗转在多个团队里,一到论功行赏的时候就要我交出手里的成果再去下一个团队为你卖命。你倚重陆韬那个蠢货,重用王苑那个哑巴,就连许思行那个病秧子,一来都能跟我平起平坐。我的资历、我的学历,哪样不比他们强,你倒是跟我说说凭什么?”

赵教授痛心疾首,指着刘丛的手指颤抖“我真是无法相信,当年那个口口声声说要用一生所学报效祖国的人,竟然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违背了他的誓言。”

“不管你信不信,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赵华胜,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逼我的!”

刘丛动作利落地将赵教授绑在了椅子上。

赵教授失望地闭上了眼睛,在许思行跟他说,刘丛有问题的时候,他是不相信的。他一直觉得刘丛是那种有理想,有一片报国之心的有志青年。这些年,他让刘丛在各组中轮值,辗转多处,希望他能成为一个精通多种武器研发技能的多面人才。甚至,他已经准备好,将年底即将建立的新团队交给他来带。可眼前的一切不断地告诉他,许思行说的没错,刘丛是他团队中的内鬼,他一时之间心痛不已,没能忍住,与他对峙。

a组成员第一时间发现了刘丛情况的异常,酒店对面的民宿楼上,成才的枪口已经对向刘丛,瞄准了他的眉心,准备随时取走他的性命。隔壁房间,许思行将李文斌交给了虎牙和大哥,还没等松一口气,虎牙便接到了来自成才的消息,他愣了愣,看向许思行。

“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许思行见虎牙和大哥神色有异,开口询问。

“a组那边传来消息,二号目标挟持了赵教授。我们的狙击手已经到位,随时可以解决了他,但是……这毕竟是在海外,队长的意思是,最好不要惊动他方,尽量无声解决问题。”

许思行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苏瑜蹙眉“你的情况,能行么?”

许思行露出了一个笑“行不行我也要去。虎牙,下礼拜就是我父母的忌日,我想给他们带回去一个好消息。”

苏瑜将自己的枪械交给了许思行,许思行摆了摆手“我什么都不能带,不然赵教授就危险了。你们先在这里待命,让锄头等我消息。”

赵教授被堵住了嘴巴捆在椅子上一动也不能动,刘丛正手忙脚乱地收拾行李,顺手还将赵教授带来的所有文件都塞进了行李箱,刚提起箱子要往外走,门铃声响起,许思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教授,您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