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见他这般模样,咬咬牙,索性便将事情摊开说明白了。她道:“我与他那些前尘旧怨纷纷杂杂,恐怕是一辈子也扯不清了。但是他已经死了,而我须得向前看。”
说着,她往晏泉身边挪了挪,手仍旧攥着他的袖口。
她细细地凝着晏泉,端详着他那张玉雕似的,没有瑕疵的脸,接着又道:“我不知你还愿不愿意,但是往后的日子,我不想一个人走。我想……同你一起。”
说完这话,她率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原本冰凉苍白的脸开始发热,那红晕一路从脖子烧到了耳后根。
她放开晏泉的手,往后挪了挪,撇过头去再不敢看他的眼睛,而后,又恢复到了平日里那外强中干的模样,急匆匆道:“你现在若是没想好,也无妨。我给你一个月……你若是不愿意,我那时候跟你求封休书,装包袱走人,绝不给你添麻烦。”
从她表明心意的那一刻起,晏泉就没再有所动作,直到她说出“走”这个字眼,方才牵动了晏泉敏感的神经。
马车不算狭窄,晏泉坐在车门正对面,宋姝已经躲到了侧边的矮凳上。
她扮相没听见动静,正欲抬头看他,却被一个魁梧的阴影笼罩。玄色锦袍上竖着金蟒大带,那蟒蛇祖母绿的眼睛正幽幽地望着她。她顺着那蟒蛇的身子往上抬头,衣服的主人已经欺身上前,将她彻底围在了马车仄逼的角落里。
晏泉双手抵着马车两壁,清俊面孔上那双墨黑的瞳目不转睛地佚?盯着她。那眼神让宋姝联想到蟒蛇抓兔子时的眼神,不由脊背发毛。
她抿了抿唇,颤声道:“你,你干什么?”
“我告诉你宋姝,我不可能放你走。不管你认不认,我们是拜了天地的夫妻,你生要做我的王妃与我同笼同塔,死了也得葬在我身边,就算百年后被人掘了坟,尸骨也得混在一起被人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