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碑看着二人,解释道:“你这是民告官,流程自然不一样。”
说着,他挥了挥手,催促着府卫将人关进了牢里。
那府卫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流程,坚毅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狐疑,然而刘碑还在催促,他便也没想太多,朝着碧螺点了点头道:“你随我来。”
待府卫领了碧螺离开,刘碑将碧螺的状纸从桌上拿起,快步往屋后的正书房去——
书房内,京兆尹郭琅正在品茗。
上好的冻顶茶在茶盏中经沸水撞击,泌出甘甜馥郁的茶香,弥漫了整个屋子。
见刘师爷快步走入书房,郭琅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檀木茶勺,八字胡下,薄唇慢启:“我不是说无事不要进来打扰吗?”
刘师爷垂下头,将状纸递至郭琅面前,忙道:“回大人,今日宋府来了一婢女,状告宋家大公子□□良家女。”
郭府与宋家即将结亲,亲家大舅子被牵扯进这种案子里,对郭琅自不是什么好事。
郭琅瞧了一眼手里的诉状,又问:“那婢女走了?”
刘师爷摇头:“我已将人散禁在了牢中。”
郭琅脸上没什么表情,刘碑却从他眼中读出了满意之色。
郭琅点点头,复道:“你先去查查她原籍可还有什么关系亲密的家人。”
刘碑闻言,身子一顿,而后点头称是。
郭琅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若是原籍没有家人,便让人在牢里消失;若是原籍还有家人,那便……连着家里人一道都别留下。
刘碑在郭琅手下当了快二十年的师爷,对这样的事情早已经是轻车驾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