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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到了现在这一步,你们都还想比烂吗?”周生叹道。

他力气不比对方小,直接挣脱对方的手,对县令道:“大人放心,前几任县令大人会一起进去陪你的,我向你保证,他们一个都不会少。”

诡异的,县令心头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安慰。

本县前几任县令要么已经调去别的地方任职,要么已经告老还乡,不过他们都有户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还在为官的,刑部直接带着池云亭的手令,当场罢免对方,告老还乡的,则是让本地官府大张旗鼓,带着人前去辅佐办差。

那场面怎么说呢,简直老脸丢尽,声誉尽毁,并遗臭万年,让后世子孙脊梁骨一辈子都无法直起来。

有任县令年纪大了,从县城卷了一笔钱,就向朝廷辞职回乡颐养天年,做了一个官绅,他家乡地方不大,十里八乡的,日子过得别提多风光。

至于其膝下,更是儿女成群,户部和刑部找去的时候,对方正在指导自己儿孙努力科举,但凡他家里再出一个官员,绝对能让他家中富贵再上一层楼。

至于贪污所在县城银两一事,可谓他平生得意事之一,毕竟他要是老老实实的为官,就那点俸禄怎么支撑的起他偌大家族的开支,更何况让他舒舒服服的颐养天年。

现在他的吃穿用处,无一不是在任偷偷摸摸挖朝廷墙角得来的,尝到甜头的他还想如法炮制,把这个办法传承给自己的儿孙们。

却不想他安安稳稳了十几年,临了都快进棺材了,居然还有事发,被朝廷秋后算账的一天。

户部和刑部,还有本地官员们刚过来的时候,老官绅的儿孙们熟练的笑脸相迎,“大人们可是要见我家老太爷?稍等,我们这就去通报。”

却不想往日和他们老太爷关系不错的县令闻言非但没有接话,反而面色通红,连连咳嗽。

老官绅退下多年,又过年迈,对于朝廷新弄出来的邸报不感兴趣,毕竟他不觉得那高高在上的邸报和他这个快要死的老家伙能扯上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