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亭也不瞒谢蝉衣,“对于咱们慈幼局来说, 五十亩的免税额度刚刚好,五百亩就太多了。”
“而且一个举人就五百亩,那一百个举人,一千个举人加起来又有多少?税收不会凭空消失,它只会转移到其他地方, 而且是向下转移。”池云亭就是因为清楚这点,所以哪怕得利的是自己, 他也开心不起来。
因为按照他的观念, 穷人少交税,富人多交税才对, 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在古代, 穷人才是税收的大头,富人不仅不用交税,他们还能挣很多的钱。
光是一个举人就能得到这么多利益,难道还能指望更高层的权贵交税。
“可要是没有这些实打实的利益,天下读书人又为什么那么努力?朝廷就是想用普通人的血汗去收买天下读书人的心,咱们又能有什么办法。”谢蝉衣在池云亭耳边轻声道,说出来的内容十分大胆。
因为谢蝉衣知道池云亭不会迂腐的责怪她,现在也不是身为既得利者的假清高。
可是就像谢蝉衣说的,他们无力改变这一切,池云亭心里也清楚。
“所以我就想着,咱们再想其他的挣钱办法,而不是靠那五百亩地的免税过活。”池云亭跟谢蝉衣道。
“行,云亭,你只需要知道,不管你干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就行。”谢蝉衣对池云亭道。
也许她和池云亭之间存在思想差异,可是谢蝉衣愿意去配合池云亭,因为哪怕池云亭的想法再离经叛道,她也能从池云亭这里感受到尊重,而不是像大环境的社会风气那样,女人只能成为男人的附庸。
很多时候谢蝉衣都会想,自己重活一世,为什么还愿意陪池云亭涉险,明明她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可最后居然心甘情愿的陪人共赴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