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柳贺今日在不在礼部衙堂,发现东厂番子到时,他已紧急派人去请柳贺,可惜人还未行便被东厂番子拿下。
不过《育言报》众官吏都在礼部办事,东厂来人闹得声势浩大,礼部上下自然有人能瞧见。
柳贺一入内,就见《育言报》办报之处一片狼藉,吴中行闭着眼睛躺倒在地,张元忭等人都十分狼狈,他沉声问道:“是何人指使你的?”
“大宗伯,咱家奉皇命来查封这《育言报》,这《育言报》妖言惑众,离间太后与陛下,这罪天理难容。”
那太监施施然安坐着,他知柳贺得罪了太后,这大宗伯的位置定然坐不稳,和柳贺说话的语气便少了几分敬意。
柳贺问道:“既是奉皇命,圣旨呢?”
“此是天子口信,大宗伯莫非不信?”
“本官不信你。”柳贺道,“《育言报》若是有罪,当经三司会审昭告天下,你今日无缘无故闯入我礼部衙门,毁我文卷,伤我文臣,究竟谁给你这般大的胆子?”
“你说奉圣命而来,圣旨不在,说《育言报》有罪,罪证不见,若宫中内侍皆这般,还要我等大臣作甚?”
那太监抬起三角眼:“大宗伯,实情如何,您心中应当比谁都清楚。”
“本官不清楚。”
“但我礼部衙门也不是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柳贺话音刚落,那东厂太监笑道:“大宗伯说笑了,我东厂办事,便是内阁也不能阻拦,遑论你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