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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贺见了王锡爵便感慨道:“我知元驭兄为何常惦记着归乡了。”

王锡爵笑了,道:“你若喜欢,便在此多住半年。”

柳贺道:“元驭兄再这般说,我明日便举家迁至太仓。”

“镇江知府恐怕得先和苏州知府打一架。”

两人开了会儿玩笑,王锡爵便称赞起了柳贺那篇《乡居小记》:“泽远你在家也是劲头十足,我却非如此,在乡只愿当个富贵闲人,教教儿子们读书。”

“这样也不错。”柳贺道,“元驭兄你也知,我在礼部办了不少事,全放下我也办不到。”

他们当过官的,只要对朝事还有一点忧虑,便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京中究竟是何情形?”柳贺道。

王锡爵轻轻摇了摇头:“你我都退了,元辅便不再提增补阁臣,京中许多官员都十分心急。”

“此事实在难看。”柳贺道,“天子已成年,恩师的确该归政,可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倒好似天子急着抹杀恩师功劳似的。”

“你我二人不在京城,纵是忧心,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王锡爵叹道,“我思虑许久,仍是觉得泽远你当先我一步入阁。”

“为何这般想?”

王锡爵道:“我虽不愿认,心中却也明白,无论是天子还是元辅,都更属意泽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