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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朝廷的角度看,发到宗藩手中的银子其实是少了许多的,因为年龄线卡得后移一些,给年长者增发的数目比年少者少领的数目其实要少上许多。

当然,国库里没银子,再考虑通货膨胀,宗室的日子其实远不如明初好过,所以不管如何改,关键还是得让国库的银子充实起来。

接下来,几位阁臣与尚书又就文书上其他几项进行了商讨,几人声音均是不急不缓,阁臣中最年轻的申时行话语也同样沉稳,柳贺心想,此时的自己还很难做到这般镇定,能至高位者,果然都非常人。

柳贺也将这文书仔细读了一遍,各条可以说是十分详尽了,对于退领俸禄的奉国中尉、辅国中尉等人的生计,朝廷也都有安排。

“不知众位藩王会如何作想。”吏部尚书王

国光道,“但削藩之计迫切,藩王纵是阻拦,也是为小利计。”

“待此事呈报给天子,便依此而行。”张居正道,“仍由礼部负责。”

潘晟领了命,又看向柳贺:“右宗伯,你可有话要说?”

柳贺道:“下官仍有一事,便是亲王就藩所耗甚巨,地方官员、百姓不堪其扰,为何不趁这削藩之机一并将之处理了?”

场中众人都没有开口,便是心高气傲如张居正,在面对太后时仍是慎重,亲王就藩有洪武朝时的旧例在,但一代代天子都不愿委屈了自家子弟,因而亲王就藩的排场不仅没有削减,反而越来越宏大。

文渊阁内一片静谧。

柳贺道:“下官未有幸亲睹嘉靖朝时景王就藩的景象,其中耗费恐怕非常人可比,然而户部缺银,辽东缺饷,陕西、河南缺粮,下官虽为词臣,却也知量力而为的道理。肯请各位大人为天下百姓计,劝告天子与太后。”

“右宗伯,此事并非只说说那么简单。”张四维道,“削藩事若无太后与天子助力,推进恐怕也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