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贺回道:“禀巡按,对贩卖私盐者,大明律早有规定,下官命人缉拿,也是按法条办事。至于对彭通判下令,彭通判掌本府刑名诉讼事,遇上犯案者,彭通判自然有权处置。”
“也就是说,彭通判抓人,你柳府台不知了?”
柳贺并未回答,张九功也未在此事上继续纠缠,又问柳贺:“柳府台,告示上说,若是盐商有盘剥灶户者致灶户铤而走险,盐商同罪,此事你可认?”
柳贺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下官出的告示。”
“本官也知晓,灶户受盐商盘剥厉害,你柳府台出此政或许是为了百姓考虑。”张九功语速稍有缓和,但片刻后,他又抬高声音,“但柳府台,本官要问你,为何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柳府台,此人你可识得?!”
继彭通判后,张九功手下又扔出一人,这人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绸缎,好似戏文里逗人捧腹的小丑一般,这人脸也叫眼泪糊住了,被张九功手下兵丁拎出来时,他两腿一直在发着抖,看上去既可怜又滑稽。
一见柳贺,这人就仿佛见了亲人一般扑过去:“贺哥儿,快救救我啊!”
柳贺默默退后一步,恰好躲过了与这人的亲密接触。
姜通判等人:“……”
此时府衙前的情形已如此紧张,但自此人慌慌张张喊出府台小名时,官吏们还是被逗乐了。
柳府台威严极甚,竟有一位如此不着调的叔父。
柳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