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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焕竟急得要跳脚了。

柳贺为他泡了茶,他却一口都未饮:“便是柳府台要治罪,盐商与灶户同罪也不可取。”

柳贺笑道:“王盐司大可放心,下官审案最重的便是实证,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若是本府查实,灶户贩卖私盐是因盐商盘剥,本府自然也不会放过。”

“柳府台,你是状元郎出身,本官辩不过你。”王焕面色依旧阴沉,“你若不将这告示揭了,你今日所言,本官定一字不落地上奏给天子。”

柳贺微微一笑:“王盐司慢走。”

王焕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知府衙门。

柳贺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王盐司和盐商走得太近了。”

“若是与盐商关系不睦,王盐司也坐不上如今的位置。”顾为道,“听说王盐司原在平阳府任过知府。”

“从平阳知府升为都转运盐使,王盐司想必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平阳府是何地?内阁三辅张蒲州的老家是也,只是不知王焕是在张四维回乡的那阵和他搭上的线,还是更早之前。

柳贺和王焕心中都很清楚,柳贺所针对的并非灶户,而是那些藏在灶户背后、逃脱税银的盐商。

……

柳贺告示一发,扬州府中自然议论纷纷,但效果同样明显,他是八月发的告示,到九月时,府中就极少出现灶户贩卖私盐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