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若是愿意,可与我说一说。”杨尧揉着柳贺眉头,“总好过你一人犯愁,自你来扬州之后,今日叹的气最多。”
“因为这事的确难办。”
柳贺便将吴中行、唐鹤征与张元忭、邓以赞的来信复述了一遍。
御史因言获罪的的确是有,但张居正处罚刘台其实是站不住脚的,毕竟他说的都是实情,只是忠言逆耳罢了。
别的御史因未行监督之责获罪,也有与地方同流合污获罪的,比如扬州府这块,除了盐运司衙门外,也有专巡盐事的巡盐御史,大明朝巡盐御史收银子的可不在少数。
可若是因弹劾首揆而获罪的,最出名的就是杨继盛。
眼下张居正的名声还没到严嵩那一步,他真把刘台治得狠了,日后朝臣们心中只会把他往严嵩靠拢的。
但刘台也太过冲动。
无论如何,座师门生的关系都是不可逆转的,刘台既是张居正的门生,便一生都是张居正的门生,除了他之外,其他御史来弹劾比他更合适。
大明朝最重的便是孝道与师道,违背师道可与违背孝道相比。
“相公又不会置之不理。”杨尧抱住柳贺胳膊,“相公脾性看似温和,心中其实有一把尺子在,只要是你觉得不合适的,再难也挡不住你。”
柳贺道:“在扬州府里,还觉得你相公脾性温和的只有你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