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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当是没人进了李家,我们县里人都说,李怀他恐怕是得了癔症,一时想不开也是极有可能的。”

“你们那日信誓旦旦与我说,见了江西桥进了我李家门,今日在公堂之上你们竟不认了,江西桥究竟给了你们多少银子?”

“李兄,我见你丧妻可怜才多有忍让,你不要血口喷人,林清与赵进只是说出真相罢了,我又何须给银子?”

“那此案似已明了了。”柳贺道,“李怀,你妻子过世的确令人伤心,但你诉状中所言之事也无凭无据,仅凭此,本官无法治江西桥的罪。”

听柳贺这般说,左右官员不由都露出嘲讽的笑意,案子这般审看似有理有据,可谁看不出来,在江西桥、李怀二人中,处于优势的是江西桥,他叫证人改口再容易不过。

江西桥听柳贺这般说,面上钦佩之意尽显:“府尊大人明察秋毫,洗刷了学生的冤情,学生因遭李兄诉讼之故,教导弟子时想及此事都觉得很是委屈,旁人问了,在府尊审理之前,学生也不敢轻易否认。”

“本官明白,本官为官一向公正,遇上此不平事自然要为人洗清冤屈。”

“多谢府尊大人。”

江西桥躬身拜谢,李怀则心如死灰。

柳贺翻着案卷,公堂上沉默了片刻:“江西桥,你是江都县学的廪生?”

“府尊容禀,真是。”

“本府遍阅江都县学的记录,你既为廪生,为何不在江都县学中读书?”

“是因……”

江西桥辩解了一句,柳贺却又问:“本府当年为府学廪生,因而本府清楚,为廪生者,须在县学或府学读满一段时日的书,你因是廪生,才如李家当馆师,此事本府已至李乡绅处查实。”

“按江都县学的规矩,你早该被剥了这廪生之位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