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柳贺会愤怒到将人带到县衙,那盐商之子所说果真并非人言。
可这样的人,到了地方官口中,却成了被柳贺权势威压的可怜盐商。
出手就是赵孟頫真迹的可怜盐商。
呵。
柳贺自辩书中的手印就像打在这些言官脸上的耳光一般,盐商之子当街纵马伤人,柳贺堂堂一个五品官却要受他的赏,朝野上下,敢赏他这位曾经的帝王师的又有几人?
或者说,够资格的又有几人?
“这柳泽远为何微服上街,莫不是刻意设圈套?”
一位言官私下如此谈到,可他这话还未说完,就收到了周围人一致的看傻瓜的神情。
人家未至而立,小夫妻上个街又如何了?刻意设圈套何必带上幼女?
士农工商,商在最后,柳贺堂堂朝廷命官,设圈套对付商人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盐商猖狂如此,也不知背后站着何人?”
言官们急于补救自己的过失,纷纷上疏弹劾,只是此时弹劾的对象变成了盐运司衙门、扬州知府、淮安知府等人,江都知县更是被他们形容得一无是处——身为官员却甘为商人驱使,即便此商非彼商,可他将读书人及官员的气节尽数抛开,自然成为了众人鄙视的对象。
也有胆子略大的言官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武清伯李伟,称钱家正是背靠武清伯才如此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