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贤倒是也有赴考的打算,但他家中杂事多,考中举人后他又有些好享受,每到春闱前便觉得书读得不够,再拖一拖,拖到现在反倒不如刚考中举人的时候。
这也是楚贤在宴上对柳贺低三下四的原因。
他本以为柳贺会奚落于他,或是将他两家曾结过亲的事公开,可柳贺在宴上却极具风度,无论谈吐还是文章都叫镇江府中其余举人折服。
他待楚贤与其他人毫无区别,也无半分新科解元的骄矜之色。
楚贤一方面安了心,另一方面却又有些不顺,若是当年他能坚持,柳贺不就成了他的女婿吗?
能有个这般出色的女婿,他走到哪里恐怕都十分骄傲。
柳贺的大度,何尝不是在说他已将此事放下?而在另一个层面上,这也代表着,他并未再将自己看在眼中。
……
柳贺也没在纪娘子面前提楚贤的事,他娘为人算是很大度了,可对楚贤的所作所为却很难释怀,毕竟纪娘子事事都为他考虑,谁伤害了他,纪娘子才会真正记仇。
总之两家日后再无干系便是。
柳贺是绝对不可能将两家结过亲的事说出去的,楚贤自己不仁义倒也罢了,何必连累他女儿?
若是柳贺公开,受伤害的只会是他女儿。
之后柳贺又回了一趟下河村,将家里的事务理理顺了,田亩的事他委托三叔三婶代为打理,无论他是否赴下一科春闱,他在下河村的时间不会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