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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夫子精神依旧不错,谈起话来中气十足,只不过当老师的总有些毛病,比如柳贺刚问候了他的身体,他便将话题转移到了柳贺院试所作的文章上,纪文选听到头都大了,他实在理解不了孙夫子与柳贺这些专注于文章的人。

等师徒二人交流完了文章,所聊的内容才渐渐正常了些。

“你年少便已得了秀才功名,但切记戒骄戒躁,须知学无止境,不能有任何懈怠之心。”孙夫子感慨道,“你中秀才比为师预想的快了许多,府试与院试的文章皆是功底深厚,已胜过为师多矣。”

柳贺才在通济社学读书时,孙夫子便知他的天赋比

常人要强些,但柳贺的表现依然超乎了他的意料。

不过年少便得了秀才功名也并非全是好处,担心柳贺骄傲自满,孙夫子自然要敲打他两句。

但孙夫子心中更多的是欣慰,作为师者,一生中最骄傲的便是教出几个出色的弟子,柳贺无疑是其中之一。

师徒两人又聊了聊近几年科场文章的变化趋势,听得在一旁的纪文选坐立难安,可当孙夫子不聊文章而聊起生活时,纪文选发现自己更坐立难安了。

他宁愿孙夫子的注意力都在柳贺身上,千万别转移到他身上。

其实孙夫子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他当老师严肃惯了,性子不自觉间便会有些端着,听在人耳中就会显得生硬。

柳贺来拜访孙夫子,一是和他汇报喜讯,二是将过年的礼送了,第三则是请孙夫子为自己取字。

按明代人的规矩,男子二十岁行冠礼后便可取字,柳贺离二十岁还有好几年,但他已经取得了秀才功名,见官都可不跪,与人交游时也是以秀才的身份,从这个层面上说,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