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谢我。”唐枢笑道,“伯乐之所以能相千里马,因千里马本身便是千里马。”
指点过柳贺后,唐枢同样指点了施允几句,见柳贺一直在旁等着施允,他不由道:“你二人文章一人文略胜于笔,一人笔略胜于文,正可以相互指点。”
柳贺与施允都点头称是。
柳贺的性子本就不高冷,施允表面看上去是有一些,但真正遇上唐枢这等有才学的大家,施允一向非常敬重。
下山时,两人心中都很满意,不谈唐枢两个时辰的讲学,即便他的指点只有寥寥几句,却恰能点出两人文章的不足之处。
柳贺书袋里揣着满满的笔记:“回家之后我要再消化一二。”
“我也是。”
两人原想着再留一日,因唐枢明日还要再讲,可惜回了客栈之后,山上忽然下起了雨,雨势越来越大,明日恐怕不会停,两人在客栈中收到消息,说唐枢身体不适,已在返乡的路上了。
柳贺与施允只得回了府城。
不过即便唐枢未再讲课,他的“讨真心”一说也让柳贺琢磨了许久,他看过心学诸派的文章,但亲耳听讲学还是第一次,只能说看文章和听讲的效果截然不同,唐枢的此次讲学让
柳贺对心学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他感觉学有小成,便将自己的新收获带入看文章中,耿定向与李贽的往来文章被他看了数遍,加上一些其他文章,柳贺自认为对这位新任大宗师的文风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