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良拨弄琴弦,试了试音,“小兔崽子,看不起叔叔啊?宗也最开始弹吉他,还是我教的。”
“哪有哪有,洗耳恭听!”王滩鼓起掌。
一群人坐在沙发上。陈向良把餐厅的大灯关了,拉了张椅子过来,抱好吉他,给他们弹奏着几首上个年代的老情歌,都是刘若英的歌。
弹到《后来》时,冀凯兴致大发,忍不住跟着嚎。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姜初宜忍不住笑出来,笑着笑着,发现有人看她。
隔着几个人,她和宗也对上目光。
他弓腰坐在王滩旁边,朝她的方向,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杯子。
姜初宜不解其意。
她反应了几秒,探身,拿起搁在茶几上的啤酒瓶,喝了一口,然后不确定地去看他。
宗也低垂眼眸,无声笑了笑。在晦暗的光里,他仰头,喝下自己杯中剩余的酒。
知道宗也曾经在自己高中附近摆摊唱歌的这段往事,姜初宜春节回家时,找出许久不用的电脑,扒拉着云盘上面高中那几年拍摄的照片,企图翻出点东西来。
可惜找了几个小时,都没找到什么痕迹。
晚上一家人看春晚,王沃云责备起姜初宜:“你一天到晚关在房间干什么呢,回来也不陪你爸说句话。”
姜初宜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里的小品,忽然问姜成林:“爸,你还记得你高中去我学校,有在附近看到过流浪歌手吗?就是那种弹吉他唱歌,还带着小孩儿的。”
姜成林被她这个问题问得皱眉,“那么久的事我哪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