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神色古怪地瞧了一眼自家老师,探过身子去 ,小声儿地道,“老师,左右这里也没外人,您跟我说说,当年那六耳,到底听见您什么小秘密了,叫您那么不待见他?”

鸿钧道祖把自己如今这张跟徒弟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一板,“少瞎说,我是那等人吗!?我那时嫌弃他品性恶劣,才不收他!”

行吧。

通天道,“这会儿那六耳被如来压在山腹之中,跟关小黑屋也没甚区别,那地界儿的厉害,您自然清清楚楚,六耳死了便罢,若是不死,只求如来别放了他才好,若是放出来,肯定更疯,到时候如果只在灵山作祸便也就罢了,要是这厮祸害三界去,那可就又是一场祸事!这因果又不知道要落在谁头上。”

鸿钧道祖在悟空的拜师大典上,凑在孩子们中间,也把瑶池那事儿的来龙去脉听了个清楚,闻言只道,“自作孽。”

就这三个字,也不知道说得是谁。

通天也没管,总归他做的孽,他已经受了,如今的话,“谁敢再跟我伸爪子,徒儿可就真不客气的要下狠手砍了。”

鸿钧道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砍吧,他们不是有个法身叫什么千手的,能砍都砍了吧!”

通天一皱鼻子,“老师你可真恶心!”

恶心的老师把不孝徒弟给撵走了,回头就写了一本厚厚的教学计划!

管不了徒弟,他还收拾不了徒孙了?

瞧着准时来上课的小猴儿,鸿钧道祖笑得慈眉善目的,“悟空来上课了?往前坐!”

小猴儿不想去,可怜巴巴地对他“睢兄”挤挤眼睛,央求道,“夫子,我坐在我弟弟这个位子就行!”

那哪行呢!

鸿钧道祖顶着徒弟的脸,笑得温柔可亲,“你师父交代了,别人不要紧,你须得认真听课,前面来,这处给你加个位子!”

小猴儿无奈,只能上座。

他身后坐着嬴政,一干小师侄,还有一个扶苏,和碧游宫几个今年才刚刚化形的小道童。

这都是三界常识欠缺,急需补课的一伙儿。

敖烈和悟空的师兄们,正在隔壁的演武场继续修行水系法术,据说他们下午要考试。

坐在教室里听讲的人们,没一会儿就能听到那边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和清脆的破冰声。

一上午的课下来,伴随着阵阵泼水声,和睢夫子的讲课声,悟空昏昏欲睡,两眼发直,额头磕了三回桌案,被夫子敲了九下桌子,总共受了十二回惊吓。

憔悴了。

中午放学,嬴政跟几位师姐告辞,打发走“师侄”,走过来找师父一块儿回家,小心翼翼地道,“师父,我背您回去吧?”

这额头好大个包,眼圈儿都青了,能行吗?

悟空抽搭一声道,“我宁可去打坐,也不想再上课了,呜呜呜......”

嬴政忍着笑道,“师父,咱们回吧,该吃饭了,下午我要去师伯那边上法术课呢!”

行吧。

悟空生无可恋地回了家,刚进屋门,就见着同样生不如死的敖烈化作原形,懒洋洋地挂在屏风上,蔫哒哒地垂着头。

敖烈一见悟空,原本还有气无力地打着招呼,“悟空你回来啦......”

结果等一看清小猴儿的样子,小白龙“蹭”一下就精神了,从屏风上飞下来,化为人形落地,一指小猴儿,气愤地道,“你是不是昨晚没睡,撇下我去兽园偷鸡吃啦!”

悟空没甚精气神儿,拍了敖烈手背一记,“别闹,再闹吐给你看!”

敖烈大惊失色,“啊,到底做什么去啦弄成这样?还要吐?难不成你怀有身孕了?”

悟空往席子上一堆,把自己瘫在凭几上,眼神呆滞,“唉,若是真怀有身孕,我还能跟师父撒个娇,不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