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儿纵身一跃,举着万斤重的镔铁棍,便迎着那天蓬袭来的钉耙挥了上去。
观音皱眉道,“那天蓬毕竟多年领兵,悟空如何能敌?你胆子也太大了些。”
黎山老母道,“你可不要小瞧了我师弟本事,他和杨戬打一场,都不分伯仲,这天蓬转世投胎,化作猪妖,也没几年,一身本事能留下几成?悟空若是输了也不要紧,不过本事不济罢了,正好我带他回碧游宫,跟师父说说,这千八百年,就都别出来了吧!”
文殊闻言道,“二郎真君毕竟与悟空结拜兄弟,两个人打起来,多少也收着手,这天蓬我刚才瞧了,心狠手辣,杀心颇重,你也该留点神,万一他伤着悟空,后悔也晚了。”
普贤也道,“不怕君子,就怕小人。”扭头又与观音道,“我见这人,毫无悔改之心,揍他一顿也就罢了,我可不想与他去天庭说情,怪丢人的!”
这小兔子精她们刚才瞧了,身上气息干干净净,没有血腥气,也没有性命因果,显见着是个吃素的,再加胆子小性情柔弱,这样一个女孩子 ,与这天蓬打起来,谁对谁错,几乎都不用问!
他们说话之间,悟空动作利索,把那天蓬打得节节败退,到最后一棍撂倒,钉耙叮琅琅摔在尘埃,悟空一脚踩住那猪精后背,把镔铁棍竖在天蓬的后脑勺儿上,直压得他动也不能动。
那天蓬也不服,趴在地上嗷嗷直叫,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些污秽之语。
悟空本想叫他留张嘴分辨,但是听这人骂些“娼妇”、“姘头”之语,见黎山老母她们已经下来了,唯恐污了小师侄的耳朵,便挪了挪镔铁棍,堵住了那张脏嘴。
悟空笑着对黎山老母道,“师姐,我擒住他了,只是这人嘴巴不干不净的,我就不叫他开口了,免得脏了您和菩萨们的耳朵!”
黎山老母笑着对悟空道,“尊者担心你轻敌,被这人所伤,我们这才过来看看。”
悟空谢过观音,道,“这厮武力不及我,力气也不行,打个小兔子是一把好手,遇上我就得看他的运气了。”
普贤在一旁笑道,“看来他今日运气是不行!”
文殊与观音道,“你眼睛厉害些,我瞧着这天蓬,是吃过人了?”
观音点点头,面露嫌恶之色,没说话。
如今三界谁不知道天道偏爱人族,这天蓬乃是天庭出身,观音不信他不知这个忌讳,可即便如此,还食人充饥,显见着非但没有悔过之心,反而是自暴自弃了。
既如此,理他作甚!
黎山老母从小徒弟手中接过小兔子,摸摸那温热的长耳朵,柔声道,“我乃是碧游宫黎山老母,这边这三位,乃是观音、文殊、普贤三位菩萨,你有何冤屈,可愿一诉?”
那小兔子精一呆,继而蹦下地来,就地一滚,化身为人,跪倒叩谢道,“多谢几位救命之恩,奴家真身几位仙长菩萨已经知晓了,我本名叫卵二姐,住在这福陵山云栈洞,这猪精,本是我招的婿,原本初始还好,但是才过了大半年,他便诸多嫌我,想撵了我,独占这福陵山,我岂能依他,我二人一言不合,他便挥钉耙要杀我,要不是几位搭救,只怕奴家这会儿已经魂归地府了!”
那卵二姐胆子虽小,说起话来却稳稳当当,有条有理,并不哭泣柔弱,黎山老母等听了,都对她高看一眼。
那卵二姐几句讲完前情,又跪倒叩头道,“奴家多亏几位恩人搭救,才保住命,本不该再求,只是实在无法,还请恩人们助我除了这猪精,如若不然,只怕几位前头一走,后面我也不过还是个死!”
观音听完,扶起她道,“我们不过兴起来在此地,也算是你的造化,只是你不知,这猪精乃是有来历的,”简短把天蓬来历说了一遍,又道,“玉帝罚他在下界受苦,我等也没那资格,夺了他性命去!”
卵二姐一听,就呆呆地怔住,继而眼泪噗簌簌落下,带着哭腔道,“这哪里是罚他下界受苦,这分明是此间我等下界子民在受苦,我们又没做错事,缘何遭此劫难!”
悟空听了,噗嗤一乐,道,“你这小兔子精倒是有见识!”
观音好不尴尬,只是一想,她又不是玉帝的人,做什么要给玉帝赚取这个脸面,便道,“这也是天庭思虑不周,等过后我去与玉帝禀报一番,想必玉帝很快就能来解决此事,你也莫慌。”
第99章 避祸
卵二姐的杏核眼立时瞪大了, 啊,她不能不慌啊!
去天庭禀报,然后再等着那些神仙们来处理?
她听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 那等到什么时候算完?
说不准她骨头都等成灰了, 天庭的神仙还没反应过来呢!
她左看看右看看, 摇身一变,又化成小兔子, 蹦跶到白素贞脚下,冲她拜一拜, 然后张开两只小前爪:求抱抱!求带走!
不管是不是天敌了,刚才她感觉出来了, 这个小姑娘很喜欢她,她要跟着走!
白素贞很是惊喜地抱住小兔子, 抬起脸来看着黎山老母, 可怜巴巴地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