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哭笑不得,师父昨晚才丢了一地的金子在他们卧房,这会儿却来和他要那不值得多少的租金,一摊手道,“徒儿身无长物,师父若要,把扶苏赔给您吧!”

悟空赶紧摆手,“不要不要!我还得倒贴饭钱。”

嬴政听了哈哈大笑,在后面老实跟着的扶苏扁扁嘴:从来没被人这么嫌弃过。

悟空才不管他呢,只道,“得亏你师祖担心我在咸阳受委屈,非要过去瞧瞧,要不然,定是错过了。”

嬴政笑着道,“这就是我跟师父的缘分了!”

正说着,校场到了,大秦征战多年,嬴政虽甚少上战场,但也是识货之人,只屏息看了一会儿,便知道场中这些瞧着娇弱的少女,手上身上都是有真功夫的,不由得轻声赞道,“倘若早得其中一位,战阵杀敌,大秦也能早一点统一天下了!”

扶苏也两眼放光,盯着一位使凤嘴梨花枪的姑娘猛瞧。

嬴政瞧着自己儿子那见猎心喜的模样,真是无可奈何,拍了扶苏后背一记,“那都是你师伯,眼神收敛些!”

扶苏登时泄了气,蔫哒哒地袖着手,脊背也弯了,若是往墙角一蹲,哪里还像大秦第一公子,怕不是与咸阳城大街上墙角嘎啦晒太阳的老人家别无二致了。

悟空瞧他那样子就来气,拿脚尖踢踢扶苏后脚跟,“孙砸,老指望别人干什么,你自己想不想学?刀枪剑戟,排兵布阵,山河地理,八卦星象,若是你学会了,自己招兵买马,想打下来哪处不行啊!若是想学帝王之术,也可以啊,包教包会,学不会,不收学费!”

扶苏唉声叹气,“师爷,您就别拿我消遣了,我都三四十岁了,身子骨也不结实,哪里还能学武,我虽有心,想学,可都这岁数了,学完了也该入土了。”

悟空气笑了,“三四十你就惦记了入土啦?你可真有出息,来你去,去旁边,把那对儿石鼓给我拿过来!”

扶苏顺着悟空指着的方向一瞅,校场边儿上放着两个石鼓,看大小,每个怕不是有百十来斤沉,师爷还叫他一气儿拿俩?

他这小胳膊,手无缚鸡之力的,可做不到想拿哪俩拿哪俩!

要不他给师爷说个绕口令吧!

嬴政见儿子磨磨蹭蹭的不动地方,抬起脚尖在扶苏屁屁上轻轻蹬了一脚,“快点!别磨蹭!”

扶苏哼哼唧唧地过去了,一步三挪,跟做了什么切割手术似的迈不开步子。

校场中间刀光剑影剑气直飞的,扶苏只能贴边儿走,饶是绕了点路,可校场就那么大,到底还是到了石鼓旁边,扶苏苦着脸,伸出两只手奔着其中一个石鼓就去了。

做做样子吧,反正拎不起来,但是我努力了、嘿!

石鼓腾空而起,扶苏措手不及,吧唧摔了个腚墩儿。

大公子惊讶万分,站起来普拉普拉灰,把两个石鼓拎起来,飞快地跑过来,“师爷!姑奶奶是不是被骗了?这石鼓这么轻,假的吧!?”

悟空一抬下巴,示意道,“你把石鼓拍碎了看看里面不就知道了。”这石鼓是给小少女们打熬力气用的,上面有阵纹,此时阵纹未启,就是寻常重量,扶苏自然轻而易举地拿得起来,也弄得断。

扶苏这回奔儿都不打一个,把其中一个石鼓抱住,在膝盖上一掂,石鼓应声而断,扶苏捻了捻断面,扑簌簌落下许多粗糙的砂砾来。

大公子茫然地抬起头,“好像,是真的?”

嬴政拍拍儿子的肩膀,“傻小子,你当昨晚师爷给你的药是白吃的吗?你此时体质,已经远远超出凡人了!”

啊,真的吗?

悟空道,“你以后若是自己不作死,也没遭遇什么意外,单靠现在的体质,怎么着也能活个一二百岁吧!”

吧嗒!

扶苏手中的石鼓落地了,大公子呵呵傻笑道,“竟然能活那么久?”

悟空拍拍大孙子后背,鼓励地道,“孙儿啊,你的前途还很光明,这世间你能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你说吧,你是想当武将,上战场冲锋杀敌,还是想当个帝王,自己建立一番事业?”

扶苏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蔫哒哒地道,“师爷,如今海清河晏,百姓安居乐业,我不想妄起战火......”

悟空心说,不揍这个一根筋的崽的屁屁,大概是我这个爷爷在世间的最后一点慈爱吧~他拍了扶苏后脑勺一记,“你眼前呀,也就大秦这么一块疆域了,你可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地外还有地?这世界之广袤,你才见识了多点儿,如今汉室已定,你就不能去别的疆土上折腾去了?”

扶苏听得眼睛一亮,握拳道,“那我去抢匈奴人的地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