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战战兢兢地担心了一整日,没想到师父回来,竟给了这么简单一个题目!

眼前这三位,抛开穿着打扮和举止气度不提,单只看气血跟脚,便知是无有修为的凡人,师父乃是圣人之尊,他这点微末本事,胡乱测一番,准不准另说,没被反噬就是好的了,可是若是遇着凡人,那还不是一测一个准!?

想当年他下界历练,在人间游历百年,那时候他的占卜本事虽不是修为里成绩最好的,但也靠着一手相面测算,挑选出了许多出色的弟子来呢!

这有何难!

王禅大模大样地走上前,抱拳拱手道,“请师父出题!”

通天微微一笑,拿拂尘略点了一下徐福道,“你且给相个面,做个命批!”

悟空捂嘴偷笑,若是前世也还罢了,只是今生在座这三位,有一个算一个,因着自己插手,命运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又有师父从旁遮掩天机,哪里还算得准来。

师父这是妥妥的要坑师兄一回了!

王禅师兄就是师父宰给众位猴儿师兄看的那只小胖鸡仔呀!

果然,王禅给徐福相了半晌面,皱着眉头道,“啧,不对呀,你这个面相,乃是背井离乡,远渡海外,亲缘无继的格局,你这会儿怎么还坐在这儿?”

他又端详了徐福一会儿,奇怪地道,“难不成你不是中原人士?乃是海外客?”

徐福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张嘴说了一段家乡话,“我乃齐国人士,多年前来秦入咸阳,再未离开,土生土长的中原人!”

王禅扭头看看他师父,满脸疑惑:师父,你莫不是找了人来,合起伙来捉弄徒弟的吧?

通天不以为杵,很是宽容,“既然面相有误,那就测测八字?”

徐福乖乖报了自己生辰八字,王禅也不讲究,盘腿儿坐在地上,摆出天干地支、年月日时四柱,仔仔细细地算了半晌,其他师兄弟也瞧瞧围过来看热闹,结果算了大半个时辰,王禅哭丧着脸道,“师父,还是那个卦象啊......”

通天笑了,“没关系,这个算不准,那给中间这位公子算算?”

结果王禅与扶苏一照面,就大吃一惊,“你早该死了呀!祸起萧墙,同室操戈,再无生还之理,你咋还活着?”

嬴政听得心里一紧,晕晕乎乎的扶苏倒是很淡定,笑一笑道,“这位道长请了,小生确实已经死了!”

......

此话一出,大殿内就是一静,众截教弟子心说怎么的我们竟不知不觉地开了天眼,都能瞧见鬼了?

他们不知,这是熊孩子许久没吃饭,日日喝米汤度日,虽然悟空今晚给了一粒补气丹,补了些元气,但是还是很虚弱,俗称低血糖,扶苏这会儿折腾了一路,精神上又受了些刺激,正是意识错乱的时候呢。

王禅听得脸都绿了,只看自己师父去,苦兮兮地道,“师父,这最后一位,徒儿还给看么?”

不用说了,保准跟自己瞧出来的大有不同!

师父太坏,竟逗人玩儿,也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三个活宝。

他在人间游历百年,看人极准的,素来也没遇见过这样的卦象呀!

通天笑呵呵地道,“你若想看,那就看吧!”

看就看!哼!

王禅撸胳膊挽袖子的就奔着嬴政去了,然后一照面,嬴政就笑了,对一下子变得一脸呆滞的王禅的道,“这位师伯,怕不是也要说政早该死了吧?”方才师父就说了,他寿数已尽,却原来他们父子俩,早该一起死了啊......

若不是师父给的无事牌,还有那一粒仙丹,只怕现在确实已经做了没人祭拜的孤魂野鬼了!

王禅泄气得很,又是沮丧又是生气,忍不住摇着嬴政肩膀怒吼,“您是哪个坑儿里爬出来的呀!面相尊贵,有帝王之相,却也该早就死了!”

嬴政也不生气,笑呵呵地道,“吾乃嬴氏赵政。”

啥?

嬴政?那个早就死了的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