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语气轻快了许多,“儿子像他们爸爸,女儿像我,我们家的孩子比我幸福,想什么时候见到父亲母亲,就能什么时候见到。”
悟空看着远处与海浪搏击的一大群海燕,又转身看看自己身后的云彩上,密密麻麻挤着的一堆小“精卫”,茫然地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之中。
也行吧?
大概应该是他固步自封跟不上时代了!?
反正,见不着爹,就自己组建个家庭,做个爱崽的好父母,什么的,这样的做法,细说起来,还挺积极立志鼓舞人心的......
......是吧?
精卫又拉着悟空聊了一会儿,见这小和尚终于“打消”了跳海求死之意 ,且海风停歇,巨浪平息,她夫君和孩子们也玩儿够了,便心满意足地振翅飞了起来,嘹亮地鸣叫几声,带着女儿们,去和夫君儿子汇合去了。
悟空的腰都快被这精卫鸟的骚操作给闪断了。
精卫拖家带口的离去之后,再无人来打搅,悟空独自一人在海面上站了半天,入夜也未曾离去,引得巡海夜叉一趟趟地在海面下面游来游去,狐疑又紧张地盯着他瞧。
悟空怔怔出神良久,忽地释然一笑,踩着云头离开了东海。
连精卫都可娶妻生子,他都重活一回了,难道还看不开吗?
前世已往,再不可复。
重蹈覆辙那是傻子。
那如意金箍棒,还是让它就在东海海底,做那定海神针吧!
什么妖王齐天大圣,什么大闹天宫五指山,什么斗战胜佛,都见鬼去吧!
老子这辈子要做个自由自在的小猴子,谁也别想叫我去填那西游的坑!
狗屁灵山,谁去谁是狗!
猴子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离了东海,那巡海夜叉又在水下等了半天,果见人没回来,便急急忙转回龙宫去,与那东海龙王通报,“大王大王,那灵山来的大能,走了哩!”
东海龙王这才松了一口气,拿出帕子擦了擦汗,吩咐道,“派些人手四处盯着,若是再来,赶紧报于我知!”
他着实怕西方这些人开口闭口就是,“此物与我有缘!”
有缘你个奶奶腿儿啊!还不是强取豪夺!不要脸!啐!呸!忒!
悟空虽散去了寻找金箍棒的心,但心头仍不免有些空落落的,他散漫地飞了一会儿,直至日出东方朝阳升空,隐约瞧见人烟了,才在僻静之所降下云头,显出身形来。
悟空依旧化作道童模样,手拿拂尘,脚踩云履,周身上下纤尘不染,肥袍大袖,漫步向那城门处走去。
待看清那城门上的题字,悟空暗道一声可是真巧,这却是当年他夺了人家兵器,送去给花果山小猴子耍的傲来国了。
他站住脚步,打量着城墙上的布防,不免心中思量。
此生悟空已懂事许多,如今想想,自己当年弄出偌大声势,变出无数小猴儿,搬空这城中武库的所有兵器,岂不是给这城中上下臣民招祸?
这傲来国周边多少妖精匪盗,在那些个贼人悍匪心中,蚊子再小也有肉,蚂蚁虽瘦多了也是一盘子菜。
此城虽小,亦有六街三市,千门万户,城中多少老弱妇孺,平民百姓,不说家家都有余财,至少富户还是有些的。可一城之下,竟再无一件兵器防守,那和幼童抱金过市又有何区别?
想到此处,悟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竟也想学那唐三藏,念一声阿弥陀佛了......
守门的兵丁正在查看来往行人的路引,远远地便瞧见那与众不同十分显眼夺目的小道士了。
不说那小道士周身气质浑然天成,贵气十足,单说人家面庞红润细嫩,一双手白嫩干净,头发乌黑整齐,虽步行而至,脚下的鞋子可一点灰尘未有,足衣依旧雪一般白,这瞧着就不是一般粗糙人家能养出来的孩子。
兵丁们对视了一眼,心中有数,所以即便那小道士托着拂尘站住了脚,望着城门楼发起了呆,竟也没人上来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