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当真长到了她的心尖儿上,仪态端方雅重,言行举止温和,不急不躁,莫名给人安定踏实。
双方兜了不少圈子,才绕回到长宁牌位的事。
寿王叹道:“长宁那孩子福薄,如今去了,于她而言,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顾清玄应道:“请岳父节哀。”又道,“她与我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约,顾家的宗祠里自有她的一席之地。”
寿王点头。
顾清玄继续道:“不知岳父可允我把她的牌位请回顾家的宗祠?”
寿王道:“自然是允的。”顿了顿,“不过……她到底因病耽误了你好些年,确实是我们的不是。”
顾清玄温和道:“世事难料,也非她本意。”
寿王妃插话道:“这些年难为文嘉了,体恤我这个做母亲的难处,能陪长宁走最后余生,我心里头万般感激。”
忠勇侯道:“亲家母言重了。”
寿王妃拿帕子拭了拭眼角,“耽误了文嘉这许多年,我心中着实过意不去。眼下你年岁也不小了,我夫妻二人对你这个女婿也很是钟意,便打算继续与侯府结这门亲,如何?”
忠勇侯没有吭声。
顾清玄不动声色道:“岳母何出此言,虽然长宁去了,你却始终是我岳母,这门姻亲自然是续着的。”
寿王干咳一声,“我们的意思是,长宁白占了文嘉的妻位,却连门都没有过,便打算让三娘替她嫁进府来,不知你意下如何?”
顾清玄愣了愣,忠勇侯提着心偷瞄他,听到自家儿用和颜悦色的语气道:“可否让我先把长宁的牌位请回顾家宗祠再议此事?”
寿王妃盯着他看,仿佛听出了苗头,说道:“长宁的牌位自然要请回顾家,到时候由三娘抱过府去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