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人声鼎沸,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直到许久后,苏暮才默默离开了,神情里透着几分阴霾。
回到家后,她进院子把大门栓上,看到屋檐下的摇椅,仿佛看到那人没长骨头的样子。她摇了摇头,强压下那种奇怪的思绪,告诉自己,他已经走了。
当天下午刘琴被王氏接到隔壁县待一阵儿,这些日便没再过来了。
先前有那个小姑娘同她说话,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之处,现在独自一人,有时候她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下了,因为无人倾听。
这种日子她原本是习惯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生出几分茫然。
这就是她当初拼了命逃出来想要过的生活吗?
成日里谨小慎微,不敢穿得太花俏,生怕被人给惦记上了,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成日里大门紧闭,不敢敞开心扉跟街坊邻里走得太近,因为孤身一人没法彻底去信任。
才来这里时她满心欢喜,幻想着做绒花买宅子过好日子,她也确实在执行。
可是现在,她却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她相信自己有本事在这里扎根,可是要以什么心态去扎根呢?
谨慎防备?
还是被当地人同化?
不知道为什么,苏暮忽然有些受不了现在的自己。
她发现她好像把自己弄丢了,曾经那么狡灵的一个人,此刻完全没了生气,整日死气沉沉,表面上安宁,实则如一潭死水。
默默地望着周遭的一切,她忽然生出几分恨。
她恨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来扰乱她的生活,她明明可以过得很好,而今她却再也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