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握起那只玉梳,也不知是愤恨还是无力挫败,那玉梳竟被他硬生生掰断了。
只听一声清脆,在手中断裂成了两截。
顾清玄平静地打量屋里的一切,像木头似的坐回床沿。
似想寻回她残存的气息,他鬼使神差地抓起被褥一角轻轻嗅了嗅,是浆洗过的味道。
他闭上眼,默默地把它抓在手里,忽然想起她曾经在常州说过的话。
她说:“郎君莫要抛下奴婢,奴婢害怕。”
她说:“郎君会不会不要奴婢了?”
她还说……
那时她软弱又无助,把他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仿佛没有他就活不下去。
她甚至还与他拉钩为证。
如今她却嫁人了。
且还是背着他嫁出府去的。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心中恨极,他想不明白,就算寿王府施压,天大的事落下来,为何就不能等他回来处理,非要趁着他不在时离开。
倘若是被发卖或回常州,他都还不至于这般愤怒,因为还有挽回的余地。
偏偏是嫁人。
并且还是他老娘亲自做主放身契嫁出去的。
一个有夫之妇,让他如何去挽回?
想到这里,顾清玄气得吐血。
他独自坐在耳房里,躬着身子把脸埋入双掌中,一坐就是两个时辰。
这期间顾老夫人到底担心他,差人过来问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