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玄没有吭声。
有顾老夫人撑腰,盛氏挺直腰板,语气也拔高了些,说道:“那丫头是个伶俐的,怕日后寿王府的姑娘进门折辱自己,这才来我这儿哭求,让我给她寻夫家嫁出去。
“起初我是不允的,她毕竟是文嘉房里的人,且又是通房丫头,断没有随意打发出府的道理。
“可是她异常执着,来求了好些次,我怕她在府里出事,经不住软磨,这才允了她。
“文嘉你也知道,我就是个软性子,又是做母亲的人,见不得她可怜巴巴。
“原本想着她既然想离府,便送回常州,但她不允,死活不愿回去,这才迫于无奈允了她的请求,找来媒人给她相看。”
身边的方婆子怕她应付不过去,忙接茬道:“替苏暮操持婚嫁的正是老奴。
“那丫头自己挑选的郎君,从头到尾娘子都不曾插手干涉,全凭她自己的意愿,老奴也都盼着她能过安生日子,好给郎君一个交代。”
盛氏道:“为着她能有个好前程,我还特地把她的身契给放了。不仅如此,又许了不少嫁妆给她,有钱银傍身,让她在夫家那边不至于吃苦头。”
方婆子道:“是啊,那郎君姓周,家住城东的长誉坊兴山街,做的是缝人的营生,脾气极好……”
她的话还未说完,顾清玄就听不下去了,起身离开。
盛氏忙喊道:“文嘉!”
她想追出去,顾老夫人却叫住她道:“就让他走吧。”
盛氏顿住身形。
顾老夫人看向她,“当初既然做了这事,就该晓得后果。”
盛氏满腹委屈,矛盾道:“阿娘,你若是我,夹在寿王府与文嘉之间,又当如何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