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裘娘子你仔细想想,郎君奉命前来查私盐,总不能让他空手而归。”
这话令裘氏陷入了沉思。
苏暮缓缓起身,一字一句攻她的心,“你我同为女郎,自然应该知道有娘家做倚靠的益处,倘若你父亲真丧生在牢里,往后你便失了仰仗,孰轻孰重,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裘氏警惕地看着她,试探道:“上头的盐官能保我父亲的命,小侯爷却是来捉贼的人,他岂会发善心来保贼?”
苏暮纠正道:“此话差矣,我家郎君来捉的贼不是你们这群盐商,是贪腐的盐官,明白吗?”
裘氏沉默。
苏暮循循善诱道:“你仔细想想,倘若他捉不到人,就没法回京交差,没法回去,就会拿你爹撒气,若是在一怒之下把他折磨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只是贱商而已,对于他那样的权贵来说,何足挂齿?”
裘氏眼皮子狂跳,心中惴惴不安。
苏暮忽地拍她的肩膀,把她吓了一跳,“裘娘子无需这般害怕。”
裘氏还是不太信她说的话,“小侯爷真愿意保我父亲的性命?”
苏暮:“只要你们那帮盐商合伙起来一并供认不讳,上头的盐官就跑不了,他捉了盐官才能回京交差,至于你们,拿钱消灾,总比硬扛着好。”
裘氏还是觉着心中不安,事关身家性命,不可能轻易就被她说服,倘若是诓骗,那才叫冤枉呢。
苏暮倒也没有多说,她只起到传达的作用,至于她信不信,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之后裘氏又细细问了许多,苏暮都一一作答。
待双方散去各自回府后,苏暮前去书房交差,当时顾清玄正在翻阅档案。
苏暮敲门进来,顾清玄头也不抬,问道:“差事办好了?”
苏暮:“奴婢已经见过裘娘子了,不过她并不相信奴婢说的话。”
顾清玄道:“她不信也在情理之中,事关身家性命,倘若被你诓骗了,找谁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