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反而把他问住了。
苏暮继续装无知,说道:“都说郎君心慈仁善,先前冬香出错,得郎君宽宥,奴婢是否也能讨得宽宥?”
这完全是两回事,她却混为一谈。
顾清玄一时被她的无理气着了,但有时候女人对男人的无理恰恰是撒娇。
苏暮仗着她今天应能平安渡过此劫,小心翼翼拉了拉他的衣袖,眼巴巴问:“奴婢下回再也不敢莽撞了,今日可否得郎君宽宥,饶了奴婢一命?”
顾清玄斜睨她拉衣袖的手。
往日薛华兰撒娇时也是这般,他多数都是不耐,现下心思却微妙。
他觉得心里头痛快极了,以前总是怀疑自己自作多情,今儿总算被他抓到了小狐狸包藏祸心的罪证。
爽快至极。
那家伙东施效颦就是想爬床引诱他。
与她周旋了这一番,顾清玄兴致勃勃,心想他的床可不好爬,岂能被她轻易得逞?
他故意甩开衣袖,自顾走到凉榻前坐下。
苏暮跟了过去,委屈巴巴地跪到地上,一副低眉顺眼的小女儿娇态。
那小模样当真跟只幼弱无辜的兔子似的,明明心眼跟蜂窝一样,偏生露出小鹿般的胆怯委屈来。
顾清玄的视线在她的腰上环视了一圈,弱柳扶风,盈盈一握。
他本就心猿意马,嘴上说不会受她蛊惑,身体还是挺诚实的。纵然她有十八个心眼子,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讨得他欢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