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嗣也实在没想到驿馆的隔音效果会这么差,是以在随后的几个驿站两人中间便默契地隔开了一个房间住着,各做各的互不打扰。
就是早晨阿萦和冯维对上眼的时候冯维会跟她用眼色打招呼,客气地含笑致意,阿萦便知冯维是把她给认出来了,想到夜里隔壁的隔壁传来的架子床声响面上有些赧然和尴尬,强作镇定地点了点头后迅速垂下眼帘躲到裴元嗣身后。
阿萦娇羞,男人们对这些事情却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裴元嗣和冯维能做到继续面不改色地说着话,阿萦不能,宁可白天的时候都闷在马车里不出来,避免别人真误以为裴元嗣有龙阳之癖。
裴元嗣默认阿萦跟着他,并将决明和四个侍卫以及五个暗卫拨给阿萦照看阿萦的安全,一行四百多个人一路上除了赶路、住宿基本不耽误时间,启程是在六月夏初,估摸着快的话在七月底夏末秋初的时候就能到达蜀地。
这厢车队紧赶慢赶地往前行着,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云南乐安。
六月里的京城这会儿阴雨连绵,身上已经穿不住夹衣,出门随行都得捎带着伞具,以防时不时地老天爷就来一场暴雨,六月的云南却是凉爽宜人,风景秀美不说,一年四季亦是温暖如春。
有些人便是如此,身在福中不知福,周王不想待在云南,在他眼中的云南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偏远地带,毒虫泛滥,连一年四季都没有,就算是京城下大雪他也想回京城挨冻,宁可一辈子冻死在紫禁城。
心腹将孙士廷千里迢迢从京城送来的密信递给他,周王打开一看,上面写的是孙士廷给他出的主意,与他心里想的八九不离十,不由心里大定。
裴元嗣和冯维来蜀地巡边,蜀地与云南隔水相望,这是绝佳的除去裴元嗣的大好机会,裴元嗣一死太子不光是断掉一条臂膀,周王更将除去一大劲敌,因此这次他必定要让裴元嗣有来无回,死在蜀地。
云南本来便是周王封地,因此周王在来云南多年之前就听从孙士廷的建议在各地安插心腹细作,他很清楚裴元嗣的军制改革得罪了不少戍边的军官大将,尤其是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