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萦瞪大双眼看着裴元嗣。
裴元嗣笑了,“这样看我作甚?”
“你生产后郭太医就给了我一张方子,每三天喝一回,男子喝了便能避孕。”
如果让太夫人知道他为了阿萦喝药避孕,只怕又得去唠叨责怪阿萦,裴元嗣便命三七偷着煎药,每回服药都避开众人在前院服用了
他没有说为什么要主动喝药避孕,可是从他的眼神中,阿萦恍惚看见了疼惜与爱怜,所以……他是真的在心疼她,不想再让她遭受一次生产的痛苦?
还是说,他仅仅只是不想让她生了,不想再忍受一年又一年的清心寡欲之苦?
这些漏洞百出的借口却在阿萦脑中一个个如雨后春笋地冒了出来,阿萦不想承认裴元嗣是真的在为她着想,他表现得这么喜欢她,一旦等他的生命中出现了另一个如她当年那般可怜、柔弱、美丽的女子时,他会拒绝吗,他会禁得住诱惑吗?
一如当年她从沈明淑手里夺走裴元嗣,阿萦其实很清楚,她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她能这样从沈明淑手里夺走裴元嗣,旁人也能从她手里用一样的手段夺走他。
-
自那日赵氏命阿萦从库房取出缂丝来给薛宁婉做衣服后,又接连领着薛宁婉出席各式宴会、串门,见着人便自夸自卖自家这外甥女,旁人奉承赵氏,对薛宁婉自然没口子夸赞。
令赵氏很满意的是阿萦的知情识趣,主动邀请薛宁婉到归仁院做客,打发人送些吃食糕点什么的送到薛宁婉如今暂住的踏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