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元嗣像对绥绥一样慈爱地摸了摸沈玦的头,“我现在要去宫里,你照顾好绥绥。”
说罢从他眼前走了过去。
沈玦呆了一瞬,旋即掏出帕子来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头发。
……
裴元嗣今年三十,正值而立之年,比起家里其他的几个兄弟姐妹年纪轻轻就有几个孩子在屁股后头追着,三十岁才有了儿子,着实不易。
不过再和那些家中一连串儿子、女儿的人家相较,他这三十岁就儿女双全也很是叫人羡慕了。
成嘉帝早在宫里就听戚贵妃说卫国公的爱妾难产,生了一天一夜肚子里的孩子都没生下来,怕是凶多吉少,太子妃还特意打发宫中御医拿上灵丹妙药前去救治,十分担心,此时再见大侄子一副憔悴消瘦的可怜模样,哪里还会计较他的渎职之罪,留他说了一个时辰军情战况便打发他回去了。
过后,成嘉帝召首辅孙士廷与次辅商缙入宫,拟旨将押解至京城的辽逆庶人及其后代子孙皆圈禁在宗人府至死,从犯黄振战死,故黄氏三族连坐凌迟处死,其余九个卫所首领全家皆斩首示众,女人及三岁以下孩童流放三千里。
论功行赏,该赏的譬如裴元嗣和冯维等大赏,该罚自然也得罚,至于因为莽撞而致使江陵之战险些遇挫的武定侯郭允则小惩大诫,成嘉帝训斥过后责令郭允在家中反思自省,另罚俸半年等等,自然,这些尚是后话。
……
裴元嗣从宫里出来就骑马去了蒜市口的郑家糕点铺给阿萦买了十斤栗子糕,店老板早就认识裴元嗣了,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国公爷啊,您确定是十,十斤,不是四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