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漂浮着一股子廉价的脂粉味和男人身上的酒味汗臭味,裴元嗣不好美色架不住旁人好这口,譬如这燕山前卫指挥使喝酒就必须有美人相伴,几个指挥使看裴元嗣的面子没选青楼楚馆烟花之地,就挑了两个老相好出局来酒楼的包厢里弹琴唱曲助兴。
入乡随俗,裴元嗣皱了皱眉没多说什么,众人便这般边聊边喝持续了有半个多时辰,中途燕山前卫指挥使还借口去解手搂走了一个他的老相好。
济州卫指挥使见状哂笑道:“这老钱就是在女色上好了些,下官听闻裴都督家中只有一个宠妾,想必小嫂子生得必然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寻常的胭脂俗粉哪能跟与之相提并论,难怪裴都督你看不上了。”
裴元嗣吃着酒不置可否
少顷这位钱指挥使提着裤子哼着小曲儿满面春风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他那位风情万种面含春色的老相好,见众人望过来还朝大家款款地抛了个媚眼儿,两人一前一后坐下。
济州卫指挥使笑话他道:“当着裴都督的面你也不怕笑话,就馋成这熊样!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小心回家被嫂子拿鸡毛掸子追着街打!”
说罢在场众人除了裴元嗣都哄堂大笑起来。
妻管严的钱指挥使老脸一红,瞪了一记济州卫指挥使,再对裴元嗣拍着胸脯道:“裴都督别听老夏瞎扯,我家里那只母老虎便借她是十个胆子都不敢和我大声说话,还拿鸡毛掸子追我,哼,我拿眼一瞪她她就跟那猫见了耗子似的连吱都不敢一声!”
济州卫指挥使憋笑道:“裴都督您素日里最是威严,大概不懂这感觉,老钱最怕老婆了,他就嘴上说说,明明是钱嫂子瞪他一眼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嘿嘿,我还见过他被嫂子气得嚎啕大哭呢,这儿就是吹!”
裴元嗣嘴角抽了抽。
通州卫指挥使喝得也不少醉醺醺地大放豪言道:“咱们这铁骨铮铮的汉子怎么能怕老婆,怕老婆的那都不是真男人!女人就是嘴上得理不饶人,她不听话就把她睡到心服口服,看她下回还敢不敢和你拍桌子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