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失礼了,还请太夫人勿要责怪。”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阿萦遂垂下脸先给赵氏行礼,赵氏打量着阿萦,发现她脸色苍白憔悴,眼底浮着一层淡淡的青色,不过短短几日像是瘦了一圈,心里不禁一阵痛快。
赵氏正愁寻不到两人罅隙见缝插针,阿萦毕竟不是从前的阿萦了,她如今手里掌家,又生有绥绥,整日迷得她儿子神魂颠倒,更重要的是阿萦跟她不是一根绳儿上的,以赵氏的经验来看,儿子之所以这两年对她愈发敷衍的态度必定是阿萦从中作梗。
没有男人不喜新厌旧贪恋美色,如果这个男人独树一帜,那多半是这男人身边有个妒妇。
赵氏笑道:“别傻站着了,快坐下吧,下次把绥绥带过来,还热闹些。”
“你也知道我这人直肠子,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你是和大爷是闹矛盾了罢?他这人犟脾气也不知和谁学的,犯起脾气来连我这个当娘的都犯憷。”
“想当年嗣哥儿他爹也不是个好伺候的主,有一回他把我气得三天三夜没睡好,扭头却和杨姨娘那个贱……哼,我就见不得杨氏那个嘚瑟样!”
“生什么气,男人心可大着呢,他们才不会跟咱们似的钻牛角尖,吃得好睡得好心情好,气坏了咱们自己的身子可得不偿失,所以第二天我就抬了屋里的一个丫鬟亲自送给嗣哥儿他爹,他爹第三天就撂下杨氏与我和好如初了……”
这时屋里传来兖国大长公主的咳嗽声,赵氏的声音悻悻戛然而止,一个长辈和小辈讲自己的房里事着实不成体统,尤其是两人关系还不亲厚。
阿萦明白,赵氏这意思便是让她也抬个丫鬟送给裴元嗣讨她儿子欢心,不论最后的结果是不是两人和好如初,只要日后裴元嗣能不再独宠阿萦赵氏就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