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碗芍药呢,开得真新鲜。”颂哥儿咳嗽一声,忙道。
裴元嗣没有怀疑。他的目光掠过阿萦,阿萦冲他笑了笑,他微微点头,再看向女儿。
女儿缩在丫鬟的怀里睡得正香。
裴元嗣让桂枝先回去了。
“你过来,”他对颂哥儿道:“你最近不是背了乐府诗集和昭明文选,就做首芍药的诗,”皱眉道:“快点,别磨磨蹭蹭。”
颂哥儿频频向阿萦使眼色,阿萦装作没看见,背过身去继续修剪枝叶。
颂哥儿只好不清不愿地挪过去,试探着问:“我若做不出,大哥会不会打我?”
裴元嗣看了一眼花盆后藏着的小竹竿,心平气和道:“打断你的腿成了跛子,丢的是我的脸。”
颂哥儿幽怨地瞪着裴元嗣,大哥你说话能不能喘口气儿?!
大约是上次阿萦的劝说管用,后来几次考校裴元嗣都放平心态,好歹颂哥儿这次勉强能做出一首来了。
虽然没什么底蕴,至少有韵律。
裴元嗣嫌弃地让颂哥儿滚了。
颂哥儿离开后,花房里就没了人,阿萦笑着过来挽住裴元嗣的胳膊,冲他眨眨眼,那意思好像是在嘉奖他。
裴元嗣眼底浮现淡淡笑意,轻捏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