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顿饭吃完之后都会由紫苏和桂枝扶着在小院里散步消食,防止生产时胎大难产,孕后期身体出现各种各样的情况,譬如夜里解手频繁,腿脚水肿,常坐不住腰酸等等。
因为前世有过两次生育的经验,比起身边人的焦虑紧张,她倒是镇定上许多。
一晃眼又过去十几日,赵氏见着怡禧堂和归仁院没动静,坐不住又去主动找了婆母一趟。
兖国大长公主斟酌许久,隔日还是去请了裴元嗣。
她没像赵氏一样开口闭口就是女子宠幸太过恃宠而骄,阿萦身份卑微不配住在归仁院、宠妾灭妻更是绝口不提。
道理裴元嗣肯定都懂,兖国大长公主不想一大把年纪了还讨人嫌,所以她便只和孙子吃了顿便饭,饭后简单地提醒了两句,“国公府不可一日无主,再过一两年,大爷也该相看新妇了。”
顾阁老一家要求沈明淑必须在三年之内病逝,但卫国公夫人接连称病三年实在不可思议,国公府将多年没有掌家主母,中馈落到三夫人陆氏手中。
赵氏连儿媳妇都不信任,自然就更加不会相信隔了一房的侄媳妇,时日长了难免生罅隙隔阂。
届时修哥儿媳妇处处为难,赵氏再日日来找她啼哭委屈,手心手背都是肉,便是为了裴氏一族的安宁和睦,兖国大长公主也希望裴元嗣能及早安排沈明淑病逝、迎娶新妇。
裴元嗣仿佛早有预料,平静地点了点头,“等她生下腹中的孩子,孙儿会依祖母所言相看新妇,祖母放心。”
裴元嗣对沈明淑没有感情,当年之所以娶沈明淑是为了老庆国公的遗言,三年不纳妾也是不愿后宅妻妾成群走祖父和父亲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