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嗣喉头禁不住滚了滚,哑声问:“气消了?”
阿萦嘟着唇撇过脸去,重重地哼了一声。
裴元嗣迟疑,低头在她红润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
阿萦心里这才好受了些,靠进他的怀里把事情前因后果掐头去尾解释了一遍,就说是她在寺中无意偶遇徐湛,徐湛见她没带伞,便将自己带来的伞借给了她。
仅此而已。
至于徐湛对她是否余情未了,那是徐湛的事情,与她无干。
说难听些,她甚至从未要求过徐湛帮她,一切都只是他一厢情愿。
“那你为何刚刚不向我解释?”裴元嗣嘴硬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若是阿萦一开始就这么和他解释,他又怎么会被怒火中烧失去理智,险些酿成大错?
阿萦又好气又好笑,“我怎么没有和您解释,分明是您气昏了头没听我的解释,何况大爷每冤枉我一次,我难道便次次都要解释么,大爷您都不信我,我解释了又有什么意思?”
裴元嗣抿了抿唇,阿萦又抢先开口道:“前几日我不过是去太夫人院子里坐了两个时辰,回来大爷便责怪我多管闲事,大爷……”
她眼眶里说着又蓄满了泪水,委屈道:“而且您每次发火都那么凶,我,我吓都被您吓死了……”
她眼泪一掉,裴元嗣便觉头很疼。
如果阿萦是水做的人,那裴元嗣大约就是土做的,水克土,所以她的泪水总能将他淹没瓦解。
“此事,的确是我有错在先,”沉默了片刻,他摩挲着她红肿的眼无奈道:“下次我会先问清事情的前因后果,不会向你乱发脾气了。”
“也……会控制自己的脾气,别哭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