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阿萦驱车来到了城中离家最近的万福寺。
在大雄宝殿上完香, 她又静静地垂目跪坐了许久,眉眼十分虔诚。
紫苏给了僧人六十两银子的香油钱。
上完香,阿萦再由知客僧延引着来到了后院的净室。
窗明几净, 檀香阵阵, 阿萦扶着后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在几案上心无旁骛地抄写着经文,心情宛如窗外浅浅的湖水一样安宁静谧。
天空不知何时飘落几滴雨丝,打乱原本无波无澜的湖水。
渐渐地, 雨下越来越大, 阿萦从专注中惊醒,忍不住放下笔, 抚摸着小腹担忧地望向窗外。
紫苏进来为她披了一件外袍, 纳罕地道:“这早晨出来时还风和日丽, 怎的突然就下了这么大的雨?”
“许是天有不测风云罢。”阿萦昨夜看账本看到太晚,她有些困,捂着嘴巴懒懒打了个哈欠, 又勉强挺直腰背继续抄写经文。
紫苏怕冻着阿萦, 便给她将窗也关紧了, 思来想去提议道:“估摸着大爷马上就能下值,不如奴婢派人回府通传一声,让大爷过来接您?”
“雨天湿滑,姨娘还是小心些为妙。”
裴元嗣一来,两人势必要有眼神肢体接触,到时候她再坐在马车里靠着他的胸口装可怜柔柔弱弱地哭上一哭,和好顺理成章。
阿萦想到昨夜裴元嗣的那张难看的臭脸,心情好了不少,细心叮嘱道:“记得让大爷多穿一些,带上蓑衣和油伞,不要骑马。”
紫苏笑道:“知道姨娘关心大爷,奴婢省得!”
紫苏就出门去打发腿脚麻利的小厮平儿回了卫国公府,许久也未曾回来。
阿萦抄写完经文觉得屋里闷得慌,肩膀和腰身也有些酸疼,遂拢好衣服走出房门,站在廊下呼吸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