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小侄子了!”颂哥儿又惊又喜。
昶哥儿虽然也是他的侄子,但亲缘上终究隔了一层,阿萦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一样,那可是他亲大哥的娃!
“三个月胎位还没坐稳,说出去不吉利,这一个月家里来人你把嘴捂严实了,听见了没?”赵氏不放心地嘱咐道。
“省得了省得了。”颂哥儿满口答应。他不懂为什么三个月胎位没坐稳,便兴奋地盯着阿萦瘪瘪的肚子问:“娘,这得多久才能生出来呀?”
赵氏说道:“十月怀胎,还得等八个月呢。”
“那可有的等了。”颂哥儿就有些失望。
趁着拜年的亲戚还没来,赵氏便亲自领着阿萦又去了一趟怡禧堂,兖国大长公主早就起来了,这会儿刚用完膳,阿萦给兖国大长公主请安,兖国大长公主便分别给了阿萦与颂哥儿一人一个封红,叮嘱阿萦细心养好身子,为裴家开枝散叶。
“妾谨遵公主教诲。”
阿萦规规矩矩屈膝福身,起身时,无意对上兖国大长公主那双云淡风轻的琉璃凤目。
兖国大长公主是今上姑母,俗话说人活七十古来稀,七十岁在本朝已算十分长寿,兖国大长公主的眼神却不见丝毫疲倦之态,反而充满睿智与淡然从容,那是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仿佛任何人的心思在她面前都无处遁形。
阿萦心猛然一跳,迅速垂下了眼帘。
看得出来兖国大长公主年轻时应该是个大美人,眉眼端庄秀丽,为何老太爷裴忌不喜欢身份高贵的公主妻子,反而对妻子身边卑微的婢女情有独钟,甚至在钟氏死后不到一年也忧思成疾、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