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嗣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忽然想到两人似乎是在冷战,便闭嘴冷着脸进了屋里。
决明见状拉住阿萦,对她说了句悄悄话,阿萦含泪的眼眶顿时又红了一圈,扭头也进了屋。
裴元嗣坐在床上,自己把带血的衣服慢慢解下来扔到地上,又用巾子擦拭着流出的血渍,阿萦低头不声不响地端着热水进来,半蹲在地上用干净的帕子替他擦净血渍,又小心往男人腰腹间一道一指长的新鲜伤口上撒上伤药,再用绷带包扎起来。
处理完伤口,她又默默地给他擦了身子,动作温柔地换上干净的衣服。
“啪”轻轻一声,一滴湿润的泪滴落在裴元嗣胸口的衣襟上。
阿萦抽泣了一会儿后抬起头伤心地问他:“大爷,您疼吗?
那双纯净澄澈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泪水,睫毛上挂着一颗颗小小的晶莹的泪珠。
裴元嗣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子用这样怜惜的眼神望着,他看了阿萦一眼,紧抿着唇转过头去。
“不疼。”
“您胡说,这样深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疼?”
裴元嗣感觉一双冰凉细滑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贴在脸上轻轻蹭着,带着几分哀求和讨好道:“大爷,我知道您还生我的气,您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错了,我再不和您使性子了……”
温热的泪水滑落到男人干燥粗糙的手背上,裴元嗣迟疑地扭过头去,半响之后,他叹了口气,反手用指腹抿去阿萦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