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嗣今日上午去都司教场看过李指挥使训练完卫兵后便没什么事了,下午本想借着带阿萦外出的名义巡视屯田,哪想又碰上一堆糟心事。
他想他之所以心情不好,一定是因为屯田与军户之故,还有就是康察台的太过放肆无礼。
晚上裴元嗣回府之后就一声不响地扎进了净房,阿萦拿着换洗的新衣服走过来,听到净房里传来的哗哗水声,明间内室中却不见男人的半个身影。
这样好的机会阿萦怎么会错过呢。
净房中水雾缭绕,裴元嗣阖目靠在浴桶上休息,突然房门“嘎吱”一声似乎被人推开,有人踩着轻缓的步子走了进来。
裴元嗣以为是丫鬟不叫自来,冷声道:“谁准你进来的,滚出去。”
“大爷,我是阿萦。”
阿萦把衣服搭在一旁的衣槅上,走到裴元嗣的身旁,低声道:“大爷,你忘带换洗的衣服了。”
裴元嗣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阿萦穿着一件玉兰色的软绸衣,绸衣的腰身处收紧,衣襟上绣着两朵栩栩如生、含苞待放的海棠花,裴元嗣的凤目定定地落在那两朵珠圆玉润的海棠花上。
这时阿萦问:“大爷,我给您搓背?”
裴元嗣没说话,却把水里的巾子拧干扔给她了,闭上眼睛。
阿萦便绕到他的背后,打上皂荚替他搓背。
裴元嗣手臂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只留下一道黑色的血痂,阿萦小心地避开这道血痂和其它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