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哥儿周岁宴那日信成郡主与郑七娘的话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深深扎进了沈明淑的心里,使得她接连几日都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庆国公府乃出身功臣宿将的公勋,自祖父去世之后却早已不复当年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时候的兴盛得宠,自嫁入裴家,沈明淑便一直殚精竭虑、兢兢业业地操持中馈,为的便是为自己博一个贤良之名。
如今她在背后遭人如此诋毁中伤,且还不止信成郡主一人如此说,周妈妈出去悄悄打听了过后回来告诉她,原来她善妒的名声不知何时竟早就被“有心人”给宣扬了出去!
除了与她相看两厌的赵氏还能有谁!
沈明淑这才惊觉赵氏打的竟是要休妻的主意,先败坏她的名声,到几年后若她膝下依旧一无所出便趁机以七出之罪将她下堂再替大爷另娶贤淑,沈明淑一辈子要强,从小到大最好面子、最在意自己的名声,越想越对赵氏恨之入骨。
她是绝不可能令自己陷入那等进退两难的境地,大夫说过阿萦的身体是好生养的宜男之相,倘若阿萦能尽快诞下世子,届时外面攻讦她的那些流言将不攻自破。
但裴元嗣每次巡边一去边境少则几个月,多则半年,除了将阿萦送去与裴元嗣一道巡边,沈明淑别无他法。
初十这日傍晚裴元嗣回到家中,因为两日后便要动身,裴元嗣就没回后院。
周妈妈过来请他。
裴元嗣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笔去了后院。
汀兰馆。
裴元嗣一进屋妻子便热络地迎了过来,“大爷来了?今夜怎的忙到这么晚,可是事情太多,累不累?”
丫鬟递过来茶,裴元嗣眼中闪过一抹警惕,却依旧坐下喝了,“还好,军务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是陛下要我修前朝史,就耽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