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没骗裴元嗣,沈明淑让她给裴元嗣做妾,许以重利,为了弟弟的前途,为了不被嫁给曹诞那个色鬼,嫁给他可以说是她眼前最好的选择。
至于未婚夫陈裕,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人的感情仅限于此,更何况陈裕当日翻脸无情,自然是伤透了她这个可怜女子的心。
阿萦边说边掉眼泪,却又不曾哭出声响,只是声音沙哑绵软,不经意地诉说嫡母对她的压迫,她和弟弟的艰难与苦衷,湿发贴在雪白的肌肤上,泪光盈盈如秋水,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裴元嗣到底不是铁石心肠,尤其是面对这样一个年轻美貌,单纯柔弱的女子,明明是被人利用,还一无所知地感激那人待她恩情如山似水,形同再造。
“好了别哭了。”
裴元嗣有些无奈地打断了阿萦。如果他再不出声阻止,想必她能哭到地老天荒,“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若是有下一次,定不轻饶你。”
说完解下自己的外袍,目不斜视地披在了阿萦被雨水淋湿的身前。
阿萦就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看向他,“大、大爷,使不得……”
她温热的呼吸吹拂在裴元嗣的下巴上,痒痒的,香香的,四目相对,少女长长的睫毛犹如羽翼一般扑闪扑闪,眼神湿润而干净。
裴元嗣动作一僵,立即倒退一步冷声道:“让你穿你穿着便是。”
今日他是无意在府里闲逛,走到假山处见到一块陌生的玉佩,捡起来后就看见了阿萦姐弟两人,没想到这沈家竖子竟如此胆大包天敢偷进国公府。
裴元嗣想听听这对姐弟意图密谋什么,便藏身入了假山之中。
阿萦的掌心多了一块带着男人余温的玉佩,玉佩背面刻着弟弟的一个“玦”字,是裴元嗣刚刚塞给她的。
等她抬起头的时候,裴元嗣已经倾身走出了假山。
“大爷!”
身后那绵软的嗓音又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