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如今在裴元嗣眼中,她是一个不折不扣贪慕虚荣的女子,为了荣华富贵不惜赌上自己的终身。
倘若这梦做的早一些,或许她还会想方设法避开沈明淑。
但如今该发生的一切也都发生了,现在想要抽身而退,只怕悔之晚矣。
阿萦十指攥入掌心之中,唇色泛白,一时脑中淌过千万缕纷乱的思绪,唯有一条——
她不要再如前世那般死得不明不明,不要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她要活下去!
阿萦一咬牙,再次强撑着,伸出了手去……
裴元嗣被人再度勾住腰带,厌烦不已,没想到这女子竟有这般的胆量,正待扭头厉声训斥她放手,却见身后的少女裹着凌乱的亵衣无措地坐在床上,惶恐又极为慌乱地道:“姐夫,我、我也不知怎么会这样……昨夜,我,我喝多了周妈妈的果子酒,我……”
说着似是欲要向前解释,却因腿间的酸疼雪白的玉足刚踩在茵褥上便被绊倒在地,整个人狼狈又慌乱,几乎是跪着望向他,眼中含着一汪盈盈泪水,“阿萦真的不是有意的,姐夫,是我对不住长姐,求你别告诉她……”
女孩儿羞愧地捂住脸颊,单薄的肩头哭得一颤一颤,若非是情到深处,又怎可能哭得如此伤心欲绝。
裴元嗣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这丝疑惑稍纵即逝,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说的是真是假又如何,总之是她们姐妹二人的事,与他无关。
直到那沉稳的脚步声消失在屋里,阿萦又不放心哼唧了两声,才悄然抬起一双泛红的泪眼,娥眉颦蹙。